九月九;
乾元帝再度出关,一大清早,王土旺便得了福宁殿旨意,奉旨入殿。
待入了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福宁殿,殿内连乾元帝在内,也不过三人;
其中乾元帝端坐殿上,一身青色大袖道袍,发丝随意竖着,横插一根祥云道簪,出尘淡然。
殿下,杨皇后盛装侧立,纤手扶着小腹,眼睑微垂,一言不发。
王土旺在殿外卸了腰间长剑,身着重甲,由着常锦领着,伴着铿锵甲胄响声,迈步入内;
“臣,王土旺,参见陛下!”
“免礼,人既以齐,便说事儿罢。”
乾元帝平淡抬手,唤起王土旺,直开口问道:
“内廷防备,可有禀告?”
“回官家的话,防备严格,未逢疏漏,只禁军不堪一用,直紧绷月余,抱怨者层出不穷。长此以往,军士易生怨怼,不利禁宫方北戍守
臣以为,当自殿前亲军马军司与殿前亲军步军司抽调青壮精锐,练其筋骨纪律,合格者可再编一军,与御前亲军禁卫互为轮转。”
“哦?御前亲军禁军皆清白家生子所出,你又如何保证新军忠诚呢?”
得皇帝问,王土旺平淡敲了敲自个臂甲,坦言道:
“有臣在,出不得纰漏。”
殿上,乾元帝似是满意又似是玩味的笑了笑,眼睑微微垂下;
“朕以为你会说抽调魑魇悍卒入京协助戍守呢~
你这狗攮惯好藏兵的,久历阵仗的魑魇悍卒朕在京畿三辅大营一个没瞧见,藏哪儿去了?”
此言凶险,王土旺想都没都想,纳头就跪,直惶恐道:
“陛下冤枉臣下了,魑魇老卒皆系真定府所出,岂会成某私兵。
况且魑魇纵有天大能为,亦是陛下知人善用的功劳,离了某这蛮子,魑魇难堪大用,更别提入了京畿三辅,早腐溃的不成样子了。”
久历官场,王土旺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见长;
皇帝说魑魇军不在京营,王土旺却说魑魇军就在京营,只不过离了自己,没了战力废了。
乾元帝自不可能亲自去京营查看,只能听人转述,故这般说辞,勉强可以糊弄过去。
殿上,闻得此言的乾元帝淡淡一笑,也不追究;
他修了《上清宝液虚道阴阳云笈》,本事没涨多少,脾气倒是好了很多,往常许多要紧事儿,如今看来也就那般,并不上心。
“行了行了,适才相戏而,这般紧张作甚。
便依你所言,再编一军,轮调戍守内廷。”
“官家英明。”
王土旺躬身拱手,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只觉得如今皇帝越发不好忽悠了。
这边王土旺将将过了关,那边,乾元帝目光望向自家美艳娇妻,眸底闪过一丝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