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儿,爹爹知道你累了,若能替你走完这漫长的一生,哪怕再跪几千个石阶去换,爹爹也心甘情愿。”
我嘟着嘴巴,蹭着父亲的膝盖:“爹爹,我不要你再跪了,也不愿你替我这一世。我只想与你们一起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世。”
“会的,爹爹和娘亲还有家人等着你归来。”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老人渐渐模糊:“爹爹?”
“孩儿,还记得爹爹经常让你誊写的那首诗?”
“孩儿记得,爹爹你要去哪?”
“爹爹和家人会等着你回来,这一世你的苦,爹爹都懂,只是每个人他都有存在的意义,等你悟透了,你自然便回来了,爹爹帮不了你了。”
看着父亲渐渐透明,我知道梦要醒了:“爹爹,我要悟透什么?我什么时候才能与你们相见?爹爹!”
猛的睁开眼,视线一片模糊,眼角的湿润快收不住了,便又合上了眼,爹爹,你要让我悟透什么?呵,我苦笑着,父亲都走了多年,这个梦怕是自己给自己的慰藉吧。
“王爷,百子已被抓住,现在在院子里捆着。”
“嗯,下去吧。”
“王爷,你已经三日没有好好休息和进食了,夫人这一时半会还醒不来,我让六月来守着,您先”
“退下。”
“是”
我竟睡了三日,百子被抓,六月也来了,想必醒来又要承受一番怒火,我还是继续睡着吧。
“云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可有为我想过一丝一毫?你的心为何我怎么都捂不热呢?”
他摩擦着我的手:“云儿,我可能等不到你醒来了,明日念念和浮华便会赶到,我会让人护送你们去甯国,我就不相送了,毕竟,你的心里早已没了我,我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肖承晏,我写的那些东西不是为了报复你的,我们早就两清了,你又误会了。可即使误会了我,你也还要护送我们去甯国,你的心当真是让我为难的很。
我睁开眼,他正低着头看着我的手,一下没一下的揉搓着:“云儿,这次我们是真的永别了,如你所愿,我也活不长久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和肖承稷同归于尽。说来也可笑,他竟真的亲自去了冰极岛,那里很远,来回一月有余,我可以充分利用这段时日来布这个局,让他必死无疑。”
谁允许你与那狗东西同归于尽了?我捏了他一下,他立刻抬眼看着我,眼里还有那,没来得及收住的泪珠。只一会儿他又将我的手甩开,拿背对着我,我很好奇,他怎么跟女人一样翻脸比翻书还快。
“夏白云,既然醒了,我便走了,你今后好自为之。”
说完竟真的要走,我连忙拉住他:“你要去哪?”
他还是不看我:“我去哪,你如今也管不着了。”
我一怔:“什么意思?”
他示意我看向窗边的案桌,我侧头那案桌上有一封函,我拉着他走了过去,已经猜出来那是什么了,只是没有预想的那么开心,反而有些失落。
“承晏,你要去哪?”
“我说过了,我去哪,你管不着。”
我松开了手,拿起桌上的函拆开,里面是写满了字的麻黄纸。
“你一个王爷竟用麻黄纸写休书?”
“一封休书而已,有效就行。”
“夏白云,你做什么!”
我将撕成两半的休书扔在他的脸上:“什么叫做我因恶疾而难有所出?什么叫做我因善妒火烧耳房?什么叫做我与你并无一心?”
“你不过就是要个休书罢了,还管怎么写?再说了我写的不对吗?”
“不对,耳房并非我烧,我也没有染上恶疾,至于子嗣明明是你无用,关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