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
“安儿,你与太子相处不到一年,他待你如何?”
“父亲待孩儿自是极好的,他只要有空便会教孩儿射箭骑马,也会检查孩儿的学业。母妃,父亲射箭百发百中好生厉害,只是孩儿天性愚钝,每次父亲都要教我好些时候。”
他略微害羞的挠挠头:“不过父亲对孩儿很是耐心,每每出去也都会带礼物给孩儿。”
看着肖盛安越来越依赖和崇拜肖承晏,我心中也越发的惊慌,这真相我若说出来,安儿怕是会心性大变,以后还是想办法将他和念念一同带走。
“云才人,殿下回来了,就在殿外。”
该面对的人总该要面对,我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脸色不那么难看,我拉着肖盛安前去相迎,见他满脸阴沉地踌躇在殿外,我深吸一口气,笑着问:“既来了为何不进?”
“父亲,您终于回来了,我们很是担心您。”
“安儿不必担心,你回去吧,我与你母妃有话要说。”
“是父亲,母妃,孩儿改日再来看您。”
我微微点头,接着视线移向肖承晏,他脸色惨白悲戚的紧闭双唇,那由心里涌上来的难过爬上了深不见底的幽邃。满眼的悲伤似乎在告诉我,那一晚他有多后悔射了那一箭。
可后悔又有何用,人死不能复生,就像郑儿、小忆和浮华,还有那被他射了三箭的夏白云,他们永远的只能活在过去和我的记忆里。我攥紧了拳头,天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他,渐渐松开手掌,我轻轻地抱着他,拍着他,安慰着他。
“承晏,我知你难过,可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没有你的那一箭,悠然也没了活下去的希望,我们现在能为悠然做的就是找到利用她的背后之人。”
“悠然她……”
他的嗓音像被扼制喉咙一样,低沉嘶哑。
“待重九节过后,我们将她风光大葬。”
“你都想起来了?”
“嗯,都想起来了。”
“你又要离开我了吗?”
“你想让我离开吗?”
他抱紧了我:“雨儿,我只有你了。”
雨儿?也是你能叫的?我冷笑的拍着他的背:“我既已恢复记忆,以后还是唤我云儿吧。”
他低头望着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所以,你不会离开我?”
我笑着点头:“去洗洗吧,身上都臭了。”
他颤着唇又惨然一笑:“云儿,你当真不走了?”
“不走了”
“你没有什么要问问我吗?”
“我都懂,所以不必问。”
“你也不怨我吗?”
“你待我这样好,我怎会怨你?”
他欲言又止的望了我良久,最后叹了口气:“我去洗洗,等我一起用膳。”
我点点头望过去,明明是晴空万里,可他的背影就像是被黑暗笼罩了般孤寂悲凉。
“云才人,奴婢将您的玉佩找了师傅修补,今日刚拿回来,上面的裂痕,不细看是看不出的。”
我接过燕儿手中的玉佩,有了裂痕再怎么修补,它也不再是最初的模样。我将它草草系在腰间,吩咐燕儿准备午膳备上好酒,今日我要与他深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