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看吗？”

“疼吗？”

我打了个寒颤，兴许是水凉了吧，我抱着手臂蜷缩在浴桶里：“不及心里的千疮百孔。”

许是觉得太过沉重了吧，我笑了笑：“疼啊，怎么不疼，就像小时候被狗咬了一样疼。”

“你......”

我听到她颤抖的呼吸，摇了摇头：“你不必同情我，我咎由自取。”

一连几日都未再见到肖承晏，这让我轻松了许多可也惆怅不已。这几日念念哭诉着不想去和亲，就连安儿也满面愁容的祈求我与他的父皇求求情。可这岂是我能决定的了的，他的父皇可是连我都想杀的人，又怎会听我的劝呢？况且关乎到宸国的存亡，他更不可能改变主意。我在宫里孤立无援，逃也逃不掉想死又死不了，除了等待时机，别的什么都做不了。我都已是这般的可怜了，怎么他就看不到呢？

今日外面的雨很大，我靠着门边聆听着，瓢泼大雨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从没觉得雷雨交加是这样的动听。

“白云，你衣裳湿了，进来一些。”

“嘘，你听。”紧接着一道响彻云霄的雷声响起，震耳欲聋。而之前的那道天闪似乎也在我满是黑暗的眸子里划过。渐渐地，第二道第三道甚至更多的天闪都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我抬头望向天空，一缕微光悄然出现。

“你相信天神吗？”

“天神？”

“你觉得他能呼风唤雨吗？”

“既是天神，自然是能的。”

我笑了笑：“原来藏红花真的可以呼风唤雨。”

“白云，你在说什么？”

“五族你们早在青儿投靠你们时就已渗入了吧？”

“青儿只是丫鬟。”

还真是守口如瓶，我伸出一只手，大雨拍打着我的掌心，冰凉还有些微痒。

“风雨雷巫毒，青儿帮你们攻破了几大家族？雨雷毒，对吧？就剩风和巫蛊了吧。你跟踪欧阳文杰实则是暗查剩下两族的位置，可惜他太过狡猾，于是你们便借着下葬悠然的借口拉我出去，去引来剩下的两族。当时我还在想，怎么五族长老会派出这么一群贪生怕死的杀手出来，没想到是因为没人了。”手臂有些微酸，我甩了甩手中的雨水，回头看着有些模糊的身影：“你曾说过，皇上对我的情从未有过利用，他对我的爱干干净净也毫不遮掩，六月，你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痛吗？”

“白云你......”

我收回视线又望向了那磅礴大雨：“那日青儿将我们得到的所有线索都交给了小九，现在五族都已囊获其中了吧。所以，他要这五族做什么？他的千军万马足以踏平南安城，那小小的五族更不在话下，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他需要五族。而青儿没有死对吧？”

我听到她长叹了一口气：“你是怎么知道她是假死？”

“她太完美了，我想不到皇上要杀她的理由。所以，她现在是五族的长老了吗？或许已不在宸国了吧？”

“白云，有些事你不知道的要好，今日就当我没有听到你说的话。”

我低笑了一声：“说与不说不重要了，就算他知道了又能如何？我现在对他来说已没了价值，等同于一个废人他又何须忌惮我？”

“你别这么说，皇上他很关心你。”

我仰望天空，隐约只看见了白花花的一片：“我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