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才回来这还没歇够呢!他可不想动,“人都跑了,去干吗呀!要去你去,本公子不想动了。”他从篮子里捡了一个桃子出来,也不洗就在身上擦了一把。
“咔嚓”他一口咬下去,还点头赞赏,“这桃不错!爽脆!”他还要擦一个给陆霓裳吃。
被她嫌弃的推开手,“你也不怕这桃给下了毒,回头你要是毒死了,我必然是不救你的。”旁人若是中毒了她还会救一救,若是眼前这位倒下了她肯定是立马就走的。
沈承知道她不待见自己,早就见怪不怪了,“那可真是叫你失望了,本公子我福大命大,定然是要长命百岁的。”
陆霓裳知道他身份尊贵,家世在昭都都数一数二。可哪有世子爷是他这个德行的,吃桃也不洗一下,那衣服也不知道几天没换了,也就他能吃得下去。
陆霓裳执意要去军营,岁岁也想跟着去,沈承便死乞白赖也要去,“那是军营,女子不许入内的。”
“你管天管地还管到我头上来了?”陆霓裳视他为无物,拉着岁岁往外头走。按照她的意思她是不同意岁岁跟着去的,“你去做什么呢?”
“眼巴巴的指着我的名字送来的,我总觉得同我也有些干系的。“岁岁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回忆了一遍,但她都没发觉有哪不对劲的。
陆霓裳听了只能随她,“也行吧!那到时候你跟着我,军营里头都是一些大老粗,回头冲撞了你。”
岁岁满口答应下来,立即吩咐了人下去备好马车。两个人一出门就碰见了周月沉,他换过了一件衣服,晨曦在他身后啃胡萝卜,岁岁见了他还挺吃惊,“殿下怎么在这儿?”先前她听说他发了好大一通火,正召集门客商量对策。
沈承也出来了,“来的还挺整齐,那就出发吧!看样子今夜咱们是要在军营过夜了,你们俩没问题吧!”
岁岁急忙摇头,其实从军营到城里若是赶路当天也是能回来的。不过这会都要午时了,过去再回来那就要天黑了,届时不太好赶路。
岁岁昨夜睡得不错,白日里就没什么困意,她靠在窗边看外头的风景。出了城以后两边就空旷起来,那群山叠绕,时常都能看见鸟儿成群结队的往南飞。
“马上就要过冬天了。”陆霓裳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季节了,“冬天最冷,也最容易离别。”
岁岁不言不语,陆霓裳也不说话了。等到了军营后岁岁想跟着去地牢,但周月沉却要她去帐子里休息,“地牢阴湿,而且下去的那段石梯也很陡,你还是留在上头比较好。”
他看似商量的语气,但已经是替岁岁做了决定。岁岁点点头,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那殿下一切小心。”
似乎从相识以来她最常说的就是这句话了,周月沉听得多了也不觉得腻烦,他只是有些好笑,“在你眼中孤好像很弱不禁风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孤的武功不如沈承他们?“
岁岁抿着唇摇头。太子会的东西很多,读书写字还有武艺,她从没觉得他有不如谁过。可他身处的环境便是如此,对他真心的人少,想害他的人却不少。
“殿下出行都有暗卫,安全自然不必我来操心。可我只是习惯了,说一句殿下小心,殿下回一句知道了。虽然简单,可心里总算也是得到了某种程度的承诺。”他应了,那自然就会平安回来的。
他愣了一瞬,其实这句话不止她一个人说过。每每他要去涉险了总有人会叫他当心,可没有谁会像岁岁那样只是想得到他一句回应。
“殿下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说出口的话自然要作数的。殿下应承了我,就会遵守承诺的。”她定定的瞧着周月沉,“性命是自己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该轻易交付出去。殿下请您千万记住,一定要保重自己。”
他心不在焉的下了地牢,沈承看他心思都不在此处赶紧喊了他一声,“殿下可是担心不好同陛下交差?”
周月沉是元后所出的嫡子,其身份尊贵,而且他是陛下最爱的儿子。陛下不会多为难他,可是总要给群臣一个交代,不可能一点责罚都没有。
沈承知道周月沉惯来同陛下有些不愉快,他们父子之间自从崇德皇后过世后就时常会有争吵。周月沉又好面子,倘若真的被陛下当众责罚,那他们二人关系只怕会更加紧张了。
周月沉现在是太子,但谁也不能保证这个位子真的就稳如泰山。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还少吗?他们这些人是同周月沉紧紧绑在一处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也赌不起。
“看出点什么名堂来没有?”周月沉没回答沈承的问题,他越过沈承走到最前面。陆霓裳已经牢房里头侦查起来了,“只有牢房里面有脚印,外面却没有。”
“所以他们是从上面走的。”陆霓裳抬头指着天花板。
看守地牢的士卒立即反驳,“这不可能!殿下明鉴,此处一直都有人守着,贼人绝无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带走。”
陆霓裳也不跟他们多费口舌,她正好看见外头的水桶当下走出去蹲下检查。那士卒跟在后头也出来了,“去上头喝水不便,所以每日都会有人送水下来吃。”
“这是今日的水?”她问士卒。
士卒摇头,“是昨日的。”如今天冷了大家都不愿意喝凉水,可是地牢阴湿,生了火之后浓烟会很多,大家为了省去麻烦便不怎么在下面生火烧水了。
“这就对了。这水有问题,你看这是什么。“她从水桶底部捞了两朵花来。那花被泡了很久颜色都褪了,陆霓裳同他们解释:”这种花叫天堂蓝,也叫朝颜,可以使人产生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