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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月沉回到食肆的时候看见岁岁抱着简简在院子里看小鸟,宋柘给他捉了一只鸟用绳子拴住了脚,岁岁蹲着怀中搂着简简,她给他指小鸟看,“简简你看,那是小鸟!就是天上飞的,它有翅膀一张开能飞得很远。”
简简哪里听得懂,回应了娘亲一个哈欠。岁岁见状要带他回去睡觉,但因为蹲的久了双腿都麻了,周月沉快步走过去将孩子接过来。他伸出一只手,岁岁没拒绝,借着他的力道慢慢起身。
陪着她站了一会后等她彻底能行动自如了两人才慢慢往屋里走,岁岁主动开口,“阿柘不懂事,多有得罪了殿下,还请殿下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孤没那么小气。”他哪里会把那个毛头小子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有人心疼岁岁他替她高兴都来不及,又如何会怪罪?
简简被他放进小床里,岁岁坐在一边轻轻地晃动小床,嘴里哼着小调,简简就闭起了眼睛。她拍拍孩子,和周月沉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两人也没走远,就站在院子里的树下。岁岁再一次表达了自己不想入东宫的想法,周月沉思忖良久,“若是孤愿意给你一个承诺呢?”
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想,他对岁岁究竟是什么想法。
岁岁是他第一个女人,为他孕育了孩子。可仅仅是这样吗?他在不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已经很喜欢岁岁了,否则不会再得知她偷偷离开后那么生气。
有个声音在心里偷偷的说,承认吧,你就是心中有她。
沈承那些话让他思考了很多,他大概也能明白岁岁的担忧。帝王薄情,她不跟他走也是情有可原,因为她从他这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归属感。
她听不懂他的意思,周月沉将她拢到怀中,“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是孤不好。此番回去孤会跟父皇请旨册封你为太子良娣,你和简简都会上皇家玉牒。”
这个消息砸的太猛了,岁岁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她是知道太子良娣的,地位仅次于太子妃,以她的身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殿下,这不合礼制……”
“孤就是礼制。”他觉得自己从前就是太讲究礼制了。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多给一些又有何妨?而且他也相信岁岁不是那种恃宠而骄的人,以后会在宫中为难其他女眷。
“殿下,民女没这个意思,您不必如此……”她想挣开这个怀抱,但是他不许。她就瞬间清醒了,这是储君,他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她也是没有资格反抗的。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如果她还是不同意,他便会觉得她胃口奇大,到最后惹了他厌烦她和简简也仍旧不得自由。
这便是上位者的威亚。掌管生杀大权,旁人是没有拒绝的权利的。
她是一个女人,她的力量渺小的可怕,她本不该有任何想法的。
抱了一会后周月沉身心舒畅,顺带跟她提了要去王府住的事情,岁岁却摇头了,“食肆开起来还没多久,若是这会说不干了不合适。”
周月沉皱眉,想说等日后回了昭都她还是一样不能开食肆的。她日后便是主子了,哪能抛头露面,就算要做菜那也只能做给他一人吃。
可看她眼粉粉的,实在叫人怜爱。这些话说了只会叫她不痛苦,周月沉便不说了。岁岁不愿意去王府住,他当然也不愿意,最后就辛苦了沈承坐镇。
傍晚时分沈承过来用膳,说起这桩事情心中也不得劲,“您可倒好,在这儿佳人儿子在侧,苦了我这个劳碌命!”
他将包袱给岁岁,“可收好啦!这是那小泼妇托我转交的,里头都是她给你准备的好东西。”
“霓裳她现在还好吗?”岁岁将包袱妥善放好,这些时日她也很想念陆霓裳,但又不敢写信。
沈承吃了一口烤羊肉,郁闷的心情瞬间就好了不少,“岁岁你这手艺真是太好了!吃过你做的饭菜后我再也不想吃别人做的了!她当然好啦!如今都混进了大理寺,成日里就是验尸,比我还忙!”
周月沉本来就不满意他来打扰自己,这会又跟自己抢菜吃,偏偏沈承这会就不会看眼色了。他吃的津津有味,完全停不下来,“岁岁,我明天也过来吃!”
“王府饿不着你。”周月沉都想直接赶人了。
沈承才不怕他呢!吃了个七分饱后才开始问岁岁,“那秦嬷嬷可是同你生过罅隙?”
岁岁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可既然问了那也不好扯谎,她便说了当初在王府的事情。其实到现在她也不明白,秦嬷嬷每次见了她都不开心,好像她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沈承告诉她秦嬷嬷买通了人准备说她食肆食材不新鲜用的都是病死的羊肉,岁岁惊呆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与她无冤无仇啊!”
“你放心,她找的人已经被我截住的,目前关起来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只是一个下人,她有什么本事呢?你方才说王妃对你也有几次失态?”沈承得出一个诡异的想法,“她不会是觉得你同王爷有瓜葛吧!或者以为简简是王爷的孩子?”
这想法太惊悚了,周月沉面色都黑了。沈承赶紧告饶,“那能是为了什么缘由呢?王妃一直待在佛塔里,你又是才来周安,她为什么要为难你,总有个原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