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点功夫,万一上头真的有埋伏,殿下是救你还是不救你?”沈承准备再等一等,若周月沉还不下来他就自己上去看看。
周月沉下来了!
两个人迎上去,偏偏周月沉脚下生风走的飞快,沈承还能跟上,苦了宋柘在后面拼命追赶。沈承一看他这样就知道出了大事,能叫周月沉这般着急的,沈承不做他想,“是不是岁岁出事了?”
“温了了设了局,引我前来,实则是抓了岁岁和简简,孤真是小瞧了她!”他到了王府门口,骑马离去。
后面的宋柘一听姐姐外甥出事了马上就急红了眼睛,“我阿姐是不是被抓了?他们会不会杀了她?我就知道你们就是祸头子,这下将我阿姐也牵连进去!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跟那负心汉拼了!大不了诛九族,大家都别活了!”
沈承头更痛了,这是周月沉小舅子,他又不能骂人,只能好言好语的劝,“你放心,你阿姐丢不了!殿下就是掘地三尺都会把她们找回来的!”
宋柘已经不信他们的鬼话了,他抢了另一匹马爬上去也追了出去。沈承看他毫不熟练的姿态愁的心都焦了,“你下来,回头阿姐还没找到你先把腿摔断了!”
宋柘权当他放屁,跑的没影了。
……
岁岁抱着孩子蜷缩在马车一角,玛瑙和汪莲一左一右将她忽的严严实实。她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本来好好的在食肆里头,先是汪莲在房里喊了一声,岁岁冲进去就被人挟持了。
她们三个女人被丢进一辆不显眼的马车中,窗都被黑布钉的死死的,压根就不知道她们会被送去何处。
玛瑙吓坏了,啜泣着:“他们会不会杀了咱们?”
汪莲摇摇头,“若是想杀了咱们不会等到现在,我想他们将我们抓走应该留着要挟殿下。”
岁岁看看简简,这孩子喝过奶之后就一直睡着,小模样乖巧的不得了。她不怕死,可她怕这些人会对孩子不利。汪莲环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殿下的长子,这身份精贵着呢!他们不会轻易动手的!”
马车走了很远才听来,有人打开了车门,将她们喊下来。岁岁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着车架缓缓下来,她看几眼,这些人的长相十分普通,一点也瞧不出什么不寻常来。
有人领着他们进了农庄,将她们安置后就退下了。玛瑙凑到窗前,“真奇怪!他们好像对咱们还挺客气的,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呢?”
岁岁问汪莲,“姑姑您瞧,这些人都是大梁人吗?”
“不好说,并非所有他国人的长相都会有所区别,其中柔然的特征是最明显的。他们的眼珠颜色跟咱们大梁人不一样,所以很好认。还有昱耀那样的,他的父族定然也都是这种模样。可若是西楚就不好说了!”
西楚国山脉临近大梁,以前发生战乱的时候很多人翻山去另一头寻找生路,久而久之这才有了西楚。所以西楚人的长相大都同大梁一样,除非是再同其他异族通婚生出混血的孩子来。
岁岁更倾向于是西楚的人,她听周月沉说起过,西楚那位圣女已经来到了周安。关于圣女他们的评价都是足智多谋,想来是一个十分聪慧的女子,将她们掳来也是为了制衡周月沉的。
她忽地想起了昱耀,“我们被抓来了,那昱耀呢?他们会不会杀了昱耀?”她急的就要出去喊人来问一问。
却有人端了饭菜进来,岁岁盯着她问:“我殿中那个半大少年呢?也被你一块掳来了吗?”
这小妇人一惊,摆着双手说自己不清楚,“我只是个送饭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昏暗的暮霭压下来,周月沉领着人在周安城四处搜寻,可没有找到一点岁岁的行踪。他越发的暴躁,百里照打马从另一个方向过来,“有人看见马车出了城,但他们的人很狡猾,备了另一辆一样的马车去了相反的方向。”
周月沉心情低迷,身边的人也跟着遭殃,他没回王府而是回了食肆。食肆里并没有任何挣扎打斗的痕迹,说明岁岁她们应该没有受伤。
他是关心则乱,他明明知道温了了不会伤了她们母子的,可是见不到岁岁他的心就无法安定。
那个女人远比他想的还要重要。他简直不能想象,如果彻底失去了她,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他颓废的走到厨房,里头的冷锅冷灶无不提醒着他小女人早上还这里忙活,她那样鲜活一个人,将他从冰冷寒凉的绝望中拉出来,给了他无数的希望与期盼。
宋柘没有说错,他一点也不懂她。他只想着赐予,想着她应当接受,可从始至终也没问过一句岁岁是否愿意。周月沉在她常坐的小板凳上坐下,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他仿佛看到岁岁正在生火。
“孤错了,孤再也不会勉强你了。只要你能安然回来,你想要什么孤都会满足你。”他在此刻终于想起了母后说的话,爱不是占有,爱是爱她所爱,是让她快乐。
他同他父皇没有半点区别,一直都在践踏人心而不自知。
有人到了厨房,周月沉不悦的睁开眼,”孤说了找不到人别来见孤……是你?“
昱耀脸色尴尬的站着没动,他知道周月沉身份尊贵,之前也一直避着,但眼下遇上了也不能转身就逃。周月沉却站起来了,“你没有被抓?”
“我白日里去商队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她们已经被带走了。”
周月沉的目光盯着昱耀的眼瞳,“你撒谎,你跟温了了是一起的,你们里应外合带走了岁岁。”
昱耀大骇,哪里肯承认,“岁岁阿姐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加害她!你自己没本事找不到人就随口冤枉我,算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