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是叔对不住你啊。”
一有事儿就叔啊叔啊的,搞道德绑架,还得是村长啊。
“没事的叔,您的信任对我来说,比什么都珍贵。我还要感谢您呢。”
“你这孩子,要是以前这么懂事,你爸妈得少操多少心。”
这个村子里的人,但凡是姓刘的,都是沾亲带故的。
刘玉珠的父母,和村长就是挺近的堂亲。
因此,村长对待刘玉珠,其实也多了一份自家子侄的关怀。
“叔,我是来你家买被褥的。今天上山采药的时候,救了俩人,我给他们做了床,只是没有被褥,这俩病人晚上熬不过去。”
“啊呀,你这救人是好事啊,叔怎么也得支持你啊。别提钱不钱的事情了,家里我记得听你婶子念叨过有几床旧被褥说要去翻新呢,你就拿去吧。”
“叔,我救的两个人,一个是玉齐,一个是陈姓的富家公子哥儿,手里有的是钱。这不侄女想着村里您最最照顾我了,便上您家来买被褥了嘛。”
“这,又是一个外乡人吗?明天想着找你里正叔登记一下啊。你能善待玉齐,你铁岭伯伯夫妻在天子灵要是知道了,也会感激你的。”
说话间,屋里小宝儿的哭声已经止住了。
估计是睡着了,所以村长夫人带着儿媳妇,一人拿了两床旧的被褥给杨铭。
杨铭接过打包好被褥,给了村长夫人五百文。
“这,这都是些旧的,是不是太多了?”
杨铭赶紧把刚刚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其实,他们出来得这么快,肯定也是听到了。
到了庙里,陈俊毅正在地上写着字教着刘玉齐,场面还挺温馨的。
“我回来了。”
杨铭将两大包褥子往竹床上一放,地上的俩人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刚刚的事情了。
杨铭认命地将两张竹床都铺好,然后走了过去。
“喂,你起来。”
杨铭轻轻地踢了陈俊毅一脚,陈俊毅没说什么,这刘玉齐倒是不乐意了。
“他是在教我认字呢,你能不能别总是见不得我好?”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为陈俊毅打抱不平,还是在维护自己的利益。
杨铭懒得搭理他,在村长家打了半天的机锋了,回到自己的小窝里,就想随心所欲。
“啊,你干什么啊?”
杨铭将地上的人连带着褥子,全都搬上了竹床。
地上的是最厚实的,因为当初杨铭以为就自己一个人睡,就凑活了点,弄了厚厚的几层干草铺在下面了。
没有干草的竹床,晚上睡了是要漏风的。
刘玉齐红着脸被杨铭给抱上了竹床,不敢看杨铭的眼睛。
他知道是自己误会她了,嘴巴却关键时刻笨得直打结,不知道说什么好。
“谢谢你啊陈俊毅,你要是留在我们村里教书也挺好的。明天里正要来这儿给你做个登记,你想想你怎么说吧。”
“嗯,我知道了。”
陈俊毅半点没有忧虑的样子,看来早就想好办法了。
杨铭奔波了半天,肚子有些饿了,又不想吃肉,便就着火盆烤起了日前买的一袋子的红薯来。
香喷喷甜腻腻软糯糯的红薯,是冬天最好吃的零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