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你慢点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叫强子的男人气喘吁吁地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扶着大门。
“族长,咱们宁城的县令大人被人杀了!官府震怒,正在四处抓捕那贼人呢!刚刚村长让我叫您过去商议事情。”
杀害朝廷命官,这简直是胆大包天了。
这县令便是那日去杨铭家吃饭的县令,当时她还跟县令夫人相谈甚欢呢。
县令是一个容易得罪人的性子,不过既然被贬谪到了这里了,应该对别人产生不了威胁了吧。
杨铭想到县令夫人一路陪着县令,夫妻二人互相扶持仍旧乐观的样子,心里实在是于心不忍。
想了想,杨铭便告辞了。
她想去看望一下县令夫人。
回到家,杨铭收拾出了几种珍贵的药材,带着张小娥便过去了。
“小雄,你在家好好看书,娘带小娥去看望一下县令夫人。”
张雄还没适应现在的身份和相处模式,见杨铭把去见县令夫人这件事说得云淡风轻,不禁再次对眼前这个理论上不可能懂得这些的继母考究了起来。
也许是上天看他们兄妹太可怜了,所以让他们兄妹都在一场梦里得到所有的幸福吧。
马车行驶在路上,杨铭明显感觉到了人们的不安。
县令生前着实是为了宁城做了许多的好事,百姓对他还是十分爱戴的。
县令的死,不只激怒了朝廷,更激怒了宁城的百姓。
大家纷纷上衙门提供线索,就连流浪汉都要被每日巡查的人们盘问许多遍。
到了县衙,新的县令还没有任免,所以县令一家还住在这里。
县令的尸体还在官府的库房里,天气寒冷,尸体被冰块冰冻着,倒是也不会冻坏。
县令家只有一个女儿,和张小娥倒是差不多大。夫妻二人去哪儿都带着女儿,女儿在随着父亲的四处漂泊中,长得比在乡下长大的张小娥还要壮实。
“溪溪,你母亲怎么样了?”
被下人带入内的杨铭刚进后院,就看到了端着一盆水出来的原清溪。小丫头不过才十岁出头,便已然有了独当一面的气势了。
“素素姨,我娘她,她,您自己看吧。”
小丫鬟从外边进来,看见原清溪亲自端着盆,赶紧上前接下。
“小姐,奴婢就出去一会儿,你怎么还自己端盆了?”
原清溪嘴巴动了动,最终没说出什么来。
“素素姨,小娥妹妹,我们进去吧。”
掀开帘子,屋里倒是烧着火盆,但是依旧让人感觉到了凄冷。
县令夫人正坐在梳妆台前,痴痴地看着镜子。
距离吃完酒回去,也不过才几日之隔,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了呢?
“若梅~”
杨铭轻声地唤着县令夫人的名字,听到声音,县令夫人转过了头,直直地看着杨铭。
“素素,你看见我相公了吗?他说我今日的眉没有画好,说下了衙就给我画眉的,怎么还没回来呢?”
“溪溪,你娘这是怎么了?”
杨铭回过头,却看到坚强的原清溪正靠在张小娥的肩膀上抽噎着。
她父母的家人都不在这里,目前只能她一个人支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