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追云又些狐疑的盯着我,像是要将我瞧得清清楚楚,眼眸微的一惊,还以为她的耳朵出了错,怎会在我的嘴里说出这番话。微的端起脊背,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我用手挑起了一旁的车帘,马车在适才的雀陵城街绕了几圈,不知道这太子妃到底是何心思。
牧追云的眼底闪过一丝的疑云,“夜色正浓,你出城做甚?”
听此我微的身子一颤,掉过头瞧牧追云的面色。心中若有所思,莫不是她不知道西疆之事。
我微带着深意的腔调:“宁王远在边关,他离家已有一月有余,我想去看看也是极好。”随后刻意的将手放置在腹部,一脸的忧意绵绵。
牧追云看着我的举止,心中一凛,“你?”牧追云面上的冷意少了几分,随后从我的腹部移开眼睛。
我接着又道:“宁王远在边关,不知道何时才能凯旋而归。想来太子妃您也是要做母亲的人,定不会想自己的孩子出生之时都不能见到自己的父亲…”我看了一眼牧追云,面色有些动容,许是说的入心。
半晌后。
马车停在了雀陵城外,太子府的马车早已经走的没影儿了。
在马车上,我有些疑惑的问了问她长宇昭一事,我问她为何会喜欢上长宇昭,其实我是想套出关于当年之事,既然人人都知道她是长宇昭的青梅竹马。她却没有直接的回答我的问题,倒是讲述了一个由此牵扯而出的事。她说道:“因为,爹爹派人给我算了命格,那道士说我会是长宇国未来的太子妃。整个长宇国的人都知道,这皇宫之内可以当得上皇帝的自然是国师闲心预言里的那两人,所以爹爹从小培养我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飞入宫廷之内,无论是宁王还是平王我都必须要选择一个当自己的夫君。平王为人自小阴冷。我与他说不上一句话,在且说他终日面具示人,考虑过后我便放弃了…”我疑惑看了一眼牧追云。
“自然爹爹早已经为我筹划好了未来的太子妃之路,文弱的晋王在骑射方面都能输给尚在年幼十七殿下,又如何能堪当大任。就像宫中人传言,二殿下生性善良,有勇无谋…反观文武双全的宁王殿下,无论是在面容还是在作为上都是在三位殿下之中的佼佼者,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我微张了张口,只是觉得惊讶,往日的牧追云蛮狠让人狠的牙痒痒,若若是单看她的身世,确实极为的可怜。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对待长宇昭,她可以不喜欢的人也可以装作喜欢,那她的内心又该有多么矛盾…
直到一旁的车夫提醒:“这位小官人,您的马车。”思绪被打乱,匆忙的结果手中的缰绳,看了一眼一侧都为马车。对着老翁行礼道谢。随后打理了一番自己膨胀的衣领,将身上的腰带紧了紧。适才还抱怨自己吃的太多,现在看来还是有些用处的。我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坐着马车离开了雀陵城。
出了雀陵城,一切都是不太顺利,路上遇上冷风呼啸,从披肩之外透过裘衣之中。玉娘准备的银两在从雀陵城赶往西疆之时用得也是差不多,只得缩衣减食,万般无奈只得将马车厢卖给了路上的贩子。取得一点银两,我坐在半路上的小摊上,无奈的叹了口气。老板娘端来一碗水粥,我看着那碗水粥,赶忙接将粥握在手中,用手拿着汤勺在瓷碗中搅和一遍。心中呲笑,到还真是水粥,连个粥的影子都没看见。我敲了敲那木头做的桌子,有些气愤,声音稍微的粗犷了些,“老板娘!你这分明就是水,哪里有粥?我拿着买粥的钱,得到的却是一晚白水。”
瞧着四下没几个顾客,那老板娘闻声而来,满脸带着横肉,撇了我一眼,“这位客官,这方圆几百里的,就我这一家粥水铺。你要吃就吃,不吃拉倒!”老板娘说罢,又将手中剁菜的大刀领了回去,继续剁菜。那声音极为的此刻,让人心中直哆嗦,我咽了咽没再接话。
我看着桌上的那晚清汤寡水的水粥,三下五口的吃了,到底是一干二净。看了看残破不堪的桌子,上面充满了一道一道的痕迹,在偷偷抬头瞧了一眼那愤愤剁菜的老板娘,心中直打哆嗦。
我抽出了腿,径直走到那老板娘的跟前,这老板娘剁菜的功夫倒也是厉害,那手法也是极为的犀利快速。
我对着老板娘说道,“给我来十几个烧饼。”想来,一路之上路途遥远。若是每个摊位我可不是要被活活饿死。玉娘准备的干粮得小心的存下一点,不然到了最后就没了后路。
老板娘手中的菜刀重重的劈在那木案上,发出咔嚓的震声。她微抬起额头,问道:“哟,小郎君,买烧饼也是要银子的,你的银子呢?”老板娘的眼神快速的在我身上转了转,看着灰头土脸的,就出了一个碎银子买了水粥。
当我将碎银子抛出几个时,这老板娘又变了一副面容,乐呵呵的为我打包烧饼。我心满意足的揣着烧饼,骑着小马匹,一路向着西疆之地深入。
在到西疆之地时,已是第十八日。摸了摸怀中的解药,心中惴惴不安。
路过西疆之地还能看见些西疆的百姓,经过了一个安静的小镇,未有停留。转过村口,准备继续行路,这时忽的一声求救声传来。
在四下环视一周,却发现村口的石柱之上锁着一人,四周还围着一群男人。约莫着有个五六七人,各个着装怪异,心中大惊,莫不是女虎人进了村庄。来不及多想,顺身下马。适才吃的极为的饱,身子暖和一些。收拾这些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先上去劝导一番,若是誓不罢休,那就只好当作是饭后动动身手。
我首先是先吼了一声,跺着脚步上前,只见五六名大汉一齐的朝着我瞪着。我心中直的咯噔,心中惊叹这几人个个生的倒是威猛骇人,再看看这粗壮无比的胳膊,都比我两双手加起来还大,想必这力道也是极为的猛。我恐的咽了咽,开始与这几位询问一二,只见其中一人貌似有些不耐烦道,打手一挥:“哟,小白脸真是不要命了!不想死,就给本大爷滚远点!”说罢还顺手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脚底一滑跌倒在了泥坑里。其中一人呢哈哈大笑:“大哥,看看这小白脸还一副正义凛然的模子,问我为何找这小子的事,真是他娘的笑话!我们几人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无恶不作的主。但凡是我们兄弟几个烦心的人,都是要被…”说罢还做出了抹脖子的动作,极为嚣张。
一众人的嘲讽的笑声一声起一声落,我微虚着眼睛,眸子忽的低沉下来。手指上也沾着泥水,极其狼狈。指头忽的握拳,眼底浮上一抹深意。
片刻后。
最后那一会儿人,被打的纷纷求饶。我心中暗嘲,赫赫有名也不过如此。不照样被打趴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
“你们还要打吗?”我握着拳头,还不准备放过他们,那一群人适才还蛮横过头,此刻倒是识相的扑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的让我饶过他们。
最后那一伙儿人夹着尾巴匆忙逃走。
我忽收起拳头,心中倒抽一口凉气,那几下虽然出力极为的猛,但是自己却讨不到什么好处。手指上不是红肿便是淤青和血渍。
这个时候,拖着自己又累又痛的身子准备上马离开。突的想到了什么一般,转念一想,眼神放在了被困在石柱上的人。
我牵着马儿,一道过来,给他松了绑。看他一直不言语,“赶快走吧,不然那伙儿人又半道上转过来寻你麻烦。”我指了指他身后的一条路子。
“多谢公子搭救。”他终于说了话,声音倒是听起来像是个年轻人。他的声音极为的轻,不过这语调有些怪。但又想这儿是西疆近地,外邦人说话自然是与长宇国的百姓有所不同。
身上倒是没有过多的伤痕,我又仔细的看了一眼,大抵是旧伤吧。心中多有不忍,这才客气的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了几个烧饼递给了他。他有些微微怔住,突然的伸出手将饼子抓在手中,动作又是猛地一停,苍白的嘴唇又开口道:“多谢公子的饼。”随后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我怔了怔点点头,这人就算是被饿疯了还是懂得礼数。吃到一半,又见他喉咙动了动,像是被噎住一般,我又客气的递过去了水囊。看着他吃烧饼噎住却觉得极为的像府中的兔子,一样逗人。半刻后,那男子终于吃饱了。还顺道将他杂乱的发丝整理一下,微微的躬身道谢。举止之上,都带着些书香门第之气,心中若有所思莫不是这人是哪家遗落在外,与家人失散遭难的富家少爷。
我回了一句:“不必客气,再会。”我道别离开,说罢身子一轻快速的坐上马。
少年看着准备离去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又急切的说了一句:“看恩人穿着许是外乡人,我在这儿生活许久,若是有帮得上忙的事,恩人尽管说便是。”
待到马儿快要离开村口之时,我忽的勒住缰绳,将马匹调转了方向正对着不远处的少年。
西疆之地。
索性这少年未受很重的伤,眼下西疆寒冬之际。四下都在打仗,村里的人都赶去逃荒,只剩下无亲无戚一个人,我见他年纪甚为的小,个子倒是比我高大许多。
“多谢,恩人。”少年又是礼貌的一鞠。
我摆手道,“不必恩人的叫,看你年纪估摸着比我小,就叫我…”我摸着下巴,“易大哥就好!”说罢,我用着手仗义的拍了一下那少年的肩膀。
男子眼底拂一丝的疑意,眼睛有些不确定的看了我一眼,似有若无的打量,“你…”少年看了一眼,随后不着痕迹的低垂下眼帘,嘴角浮起一抹笑,“是,易大哥。”
“你叫什么名字?”我牵住了马儿,站在一旁。
男子又怔了怔,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在看向我时,嘴角弯着一抹漂亮的弧度,露出了几颗洁白的牙,“我叫青木,易大哥叫我青木就好。”
青木,青木,我默念了几遍。“青木,如初生之生命,是个好寓意的名字。”
青木悠的抬起眸子,好似柔光拂过平静暗沉的湖水之上留下了久违的暖意与光亮。停滞半刻,青木点头,“是,确实是此意。”
西疆驻地。
青木的法子极为的好,不到几个时辰便已经到了长宇军驻扎之地。我站在板车上,仰着脑袋看着不远处成群的营帐。在呼啸的寒风之中,一个墨绿色的军旗飘在营帐之上。马儿过度奔波,此刻已经瘫倒在了光秃秃的地上,青木忽的反应了过来,顺势将我拉了下来。不知道是冷冽的寒风还是怎的一时之间,只觉得眼睛有些干涩,瞬间有些喜极而泣,“太好了,终于到了。”
青木看着奔过去的身影,一时有些慌神,淡漠的看了一旁跌倒在地上的马儿,顺势走了过去将它身上的缰绳解了,马儿无论如何挣扎都不得再起身。青木凑近一瞧,手指抚摸在它冻僵了的马蹄之上,斑驳的血迹夹杂着枯黑的木棍。马儿在他的安抚下渐渐的的安分下来,粗喘的腹部一上一下。青木叹了口气,小刀尖头之处闪着刺眼的光芒,刀上的齿锋已经不大锋利,有些残缺还有些陈旧,像是跟随其许久。青木熟练的将小刀抽出袖口,看了一眼那残喘的马儿,半蹲而下果断的处理。随后看着不远处的身影,径直跟了上去。青木的眼眸很是明亮,眼中映衬着营帐之上的旗帜,忽的暗沉许多,越接近营帐越觉得脚下的步子沉重了很多。
营帐口处设置了栅栏,站岗的小卒眼神忽的警惕起来,心中讶异,莫不是边境的流民。上头军令,按例从西疆附近的流民一律都不准放入营帐之中,为的就是防止那些蛮族的人趁机混入王账之中。
还未靠近一步,厉声呵斥:“什么人?边关要地,闲杂人等还是快些离开。”说话的小卒说着还扬起手中的长刀,这些天长宇军队与女虎族的战火愈演愈烈,四下流离得西疆百姓数不胜数。回想起前些时日还有流民逃离至此,还是让他给恐吓而走。眼下正值战事,就怕那些女虎族的人打扮成西疆百姓,混进王帐。
急切的说道:“我是宁王妃,是奉太后之命前来西疆。”
小卒打量眼前的人,从头到脚都穿着一身的男装,嘴角扬着蔑视一道:“小子,你骗鬼呢?骗人之前都不动动脑子的吗?”小卒面上的冷意又是十足,随后用手中的长刀将我挡住。
说罢小卒还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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