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安心了些,安悦在林果的唱念中,沉沉睡去。
发着低烧,被子不能盖太多,又不能完全不盖,还要防止他时不时因为疼痒而碰到伤口,身边是一刻也离不开人。
等到安悦睡熟,林果也收拾了一下,躺到帐篷的另一个竹床上。
翌日。
林果收拾好一切,吃过早饭,安稳的坐到安悦床边,才小声询问起族里的情况。
战和山不懂大人们的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也不懂隐瞒,实话实说,一下砸出好几个重磅消息,把林果炸的半天回不过神儿来。
“等下,你先让我捋一捋。”
林果抻着手臂,感觉自己的腿发软。
“你们的意思是,族长的手断了,没有了?”
“嗯!”
“嗯!”
“没有了是什么意思?!”他是亲自见到族长的手臂被巨鹰抓穿,他以为顶多受个重伤,暂时不能动了,或者残了,他不愿去想,那个没有了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战有些不忍的看着林果惨白的脸,打破了林果不愿面对的幻想。
他怯生生的比划了一下右手,“就是这里到这里,没有了。”
林果这次是彻底的瘫软在地,眼波里泛起仇恨的光芒。
战看他神情不对,忙道:“不气,不气,那个该死的鹰兽人被赤狼族的同伴当场咬死了,也算是给族长报仇了。”
“你怎么知道?!”
“跟伤员一起回来的其他狼族们,聊天的时候被我们听到了。”
林果冷冷的扫了战和山一眼,又想起叶,急切又颤抖的问;“那叶叔呢,他,他还好吗?”
这下战和山总算没说出什么让林果心惊的话了,他们只是懵懂的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
“听说跟族长一样,是昏迷着被抬回来的,别的,没听到什么受伤或者不好的消息。”
林果闻言,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没消息也可以算是好消息,葵昨天也没特意提,崽崽应该还好。
只是一想到族长的手,刚缓和的眉眼又不自觉的紧皱起来。
要是当初他和叶叔警醒一点就好了,就没后面那么多事儿了,搞得现在部落里兵荒马乱的,一刻都不得安宁。
林果是亚兽,在天然的野性上会比兽人差很多,在他们回族的路上,其实埋伏了很多狼族和鸟族的兽人,就是为了防御追踪和敌袭的。
经过的兽人们都能察觉到,即便是半兽人也多多少少能感觉到窥探的视线,只有林果,什么的都不知道,还以为部落人少,是因为都出去支援了。
“那祭司大人的崽子找到了,又是什么情况。”都几十年的事情了,哪那么容易。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山兴冲冲的插话,这事儿还是他先听到,然后当八卦告诉战的。
也是因为他俩八卦,被别人听到,又把事情传的族里人尽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