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的怒气翻涌,却敢怒不敢言,还得不停的跟时予赔笑脸。
两人坐定后,时予看着昔日仙风道骨,如今骨瘦嶙峋的柳相如,面露嘲讽。
“怎么,柳大师,您急着找我这号名不经传的小辈,是有什么大事吗?”
面对时予的嘲讽,柳相如面露尴尬,“时大师,您过谦了。”
时予看他这副尊容,也懒得跟他虚与委蛇,直接炮轰,“柳相如,你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吧?拿严家的气运去喂养玉灵菇,好玩儿吗?”
柳相如脸色一白,他早该知道的,能偷走玉灵菇,说明时予一定知道玉灵菇的种植方法。
他十分尴尬,“对不起,这件事确实是我贪得无厌,犯下的错。
但参与这件事的人,已经付出了该有的代价。
黄家和白家已经彻底没落,我们柳家也死了不少人。
严家却没太大损失,这件事就不能这么揭过吗?”
“揭过,哈哈哈,”时予夸张的大笑,“如果不是我还有点本事,今天家破人亡的就不是黄家和百家,更不是你柳相如,而是我严家几百口人!
你们的结局,是你们在跟严家的斗争中落败后应得的,可不是惩罚,这件事怎么揭过?
就凭你一句轻飘飘的话?
柳大师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柳相如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沉吟了一会儿,直接起身在时予面前跪了下去。
“我愿意为我曾经做下的事忏悔,我有罪,我也愿意伏法,但柳家其他人是无辜的。
我只想用手上的秘密,换他们一个活路。
请时大师发发善心,给个活路!”
时予并不吃他这一套,苦肉计?用错人了。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靠向椅背,眼神轻慢的上下打量柳相如,
“无辜?他们借着你的名头,横行霸道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别人也是无辜的?
酒后驾车撞死人、强奸良家妇女、欺负弱小、强行霸占他人的祖屋,这桩桩件件,哪一件是无辜的?还是说柳家人跟我不是活在一个法律体系内?”
柳相如见时予对柳家的情况了如指掌,脸直接涨成了猪肝色。
他实在无法反驳,因为这些都是真的。
但很快,他就释然了。
他见时予不可能对他心软,不再装做肯为家族牺牲的大义凛然的样子,他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重新坐回时予对面。
“难道你不想知道逍遥宗的秘密?”
他的眼神恢复了以往的淡定,不再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
“你有破壁珠在手,如果知道了这个秘密,你和你亲近的人可就能鸡犬升天,从此…”
后面的话,柳相如没说。
“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一个被无数道门顶级修士隐藏百年的惊天秘密?”
说完,他定定的看着时予,观察他的表情,等着他表态。
他相信,时予自己也是道门中人,不可能对那个秘密无动于衷。
时予确实被他挑起了好奇心,但他不想被柳相如掌握主动权,于是挑挑眉,不甚在意的回道,“我跟我的家人现在过得都挺好的,荣华富贵,一辈子享受不尽。
这世间还有什么能吸引我们的?
呵,巧舌如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