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月系教室。

讲述基础课程的男授课老师，是从本校毕业的优秀学生。

“弗洛斯坦大物吞噬了月亮，天赋者从暗中转向明面...”

“我们今天这节课主要讲“如何有效判断月亮残块出现地点和时间”以及其它天赋能力获取方式和融合注意条件。”

“月亮碎块隐藏在深空。”

“月光降临”没有任何提前预兆，但月系天赋却是最多的。”

男教师话语停顿，环视着教室内聚精会神的青涩学生问道：

“为什么？”

他指向一位举手的女生。

“月亮碎块是常人比较容易获取的途径，其它天赋则牢牢把控在少数人手中，并不容易被常人获取。”女生说。

“回答得很好。”

男教师点点头，赞同女生回答，又看向角落里坐着的赵延林。

“延林，你说说？”

新社的规章制度严苛而无人情，男教师对赵延林印象极好，勤学好问，善于思考，只是很可惜，这位学生私下融消了天赋。

新社禁止新生私下获取新天赋，因为新生没有能力避免新天赋融入旧天赋。

赵延林的待遇之所以天翻地覆，也是这种行为引起了新社领导层的不满。

但校方也未责怪赵延林，因为这场闹剧，纯粹是无妄之灾。

谁能想到喝口水就有了天赋？

男教师既感叹赵延林的好运气，又感叹世间之事福兮祸所依，心底觉得可惜。

一道道学生目光集中在教室角落坐着的男生身上。

漠视，怀疑，鄙视，好奇，各种复杂的眼神汇聚，赵延林起身说：

“弱小动物躲避捕食者是天性，若是月亮残块具备思考力，躲避大物则是天性，常人容易接触月光的观点，我认为很对，不再重述。”

赵延林说完，看向回头望他的女生，短暂思索继续说：

“研究大物的动向，应该有助于了解月亮残块出没的时机，就像动物世界，没有捕食者出没的地方，总能遇到弱小的动物。”

“说的很对！”

男教师笑着率先鼓起了掌，室内也零星响起几道掌声。

随即熄灭。其中一道掌声持续了很久。

赵延林望了过去，发现是昨天在图书馆遇到的那位奇怪女生。

图书馆当时灯光昏暗，黄裙女生又像隐在雾中，这时才注意到对方形象。

鹅蛋脸，柳叶眉，薄唇桃杏眼，不施粉黛的脸颊细腻微红。

赵延林心想是他喜欢的类型，如果脑子没病就更好了。

可惜这女人病得不轻。

“延林的想法正符合旧月系宗旨——我们不研究月亮，研究大物！”

男教师转身在黑板上画出一个奇形怪状的动物图案，似一摊呕吐物泼在地上。

他敛去笑意，神情沉静地说：“我们人类目前无法观测到大物的具体形象，如果硬要形容它，那就是一摊铺天盖地的黑影。”

“同学们，牢记我们的校训！”

男教师举着拳头，大声喊道：

“通古明今，惊颤勿近！”

原本慵懒调笑的学生们像打了鸡血，立刻集体起身喊道：“通古明今，惊颤勿近！”

赵延林也尴尬地站起身，随众人喊着校训：“通古明今，惊颤勿近！”

男讲师的燃点很奇怪，每次讲到大物，必定会喊一遍校训。

当然，新社无数优秀前辈的死亡，无时不刻告知所有活着的人，人类的天赋永远不是各种奇怪未知的能力，而是人的直觉。

对危险敬畏而毛骨悚然的直觉。

随着激情渐散，男教师讲起了新天赋在融合中如何以个人意志去分离控制。

底下学生三三两两窃窃私语，时不时回头瞄一眼赵延林，眼神中充满淡漠。

曾经站在台前演讲的优秀学生，犯了多么可笑愚蠢的事啊。

三倍学习效率的信仰天赋，堕落成一无是处的无效天赋，实在令人发笑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