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累瘫了。
他们在这坑底躺了半天,该回家了。
石若华发愁咋上去,王晓凡想起了上午学的武功,气沉丹田,稍微抓点灌木和杂草,也不咋费力。
石若华一看王晓凡很轻易地上去了,赶紧叫他,生怕他把自己忘在这坑底。
王晓凡说怎么可能将小婶子忘了呢。
石若华却说以后叫她姐。
在桃花村,辈分都是祖上定的。比如牛天国、钱德义与王爱国一辈,王晓凡应该叫他们伯伯叔叔,所以尽管石若华还很年轻,他还必须叫婶子,顶多前面加一个“小”字。
因为她的男人叫钱德礼,是桃花村的小学老师。
想到刚才石若华吹灯灭灯的技术,王晓凡特羡慕钱德礼。
我说,“小婶子,你家钱老师真幸福啊。”
石若华说,“你再说一遍?”
我问咋了。她说你刚才叫什么。
王晓凡秒懂,说,“姐。”
石若华摸摸我的头说,“乖弟弟。我是我,老钱是老钱,无所谓幸福不幸福。”
王晓凡不太懂。
石若华说,“等你结婚后就懂了。”
王晓凡不想那么多,拉住她,几步就登上了坑顶。
半下午的阳光有些晃眼,石若华说她有些晕。
还真别说,若不是练过医术和武功,王晓凡也会有些晕。
正好,王晓凡一边走路,一边做点小动作。
这荒山野岭的,谁能看得见?
走了一会,石若华说她内急,要到树后去解决。
王晓凡笑笑,何必呢,就在这解决一个样。
她当然不干,王晓凡想捉弄一下她。
她急得一直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王晓凡没松手,就让她喊吧,谁能听得见?
“谁在那边,干啥的?”有声音从树林子那边传来。
我曹。
还真有人啊。
王晓凡吓得赶紧放下石若华。
树林子那边窜出来一个人,钱德仁。
他是村里的治保主任,然后又兼着桃花村的护林员。
王晓凡不知道护他这工作有没有工资,反正他定期要去镇里或县里开一次会,剩下的时间就喜欢在山上转悠。
他有一杆土抢,曾一人打死过两头野猪。
王晓凡之前上山放牛或挖药材,偶尔也能碰见他。
王晓凡怕他误会,喊了声“叔”。
“王家小子,你胆量不小啊。”钱德仁并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王晓凡稍一思索,就知道他肯定会站在石若华这一边。
他和石若华的男人钱德礼是堂兄弟。
石若华是他的弟媳妇。
王晓凡感觉自己解释不清了。
钱德仁一把拉住我,问石若华,“弟妹,你说咋办吧?是私了还是扭送派出所?”
完蛋了。他是村里的治保主任,于公于私,王晓凡都跑不掉。
王晓凡希望石若华能出来为他辩解一下。
她却闭口不言。
王晓凡有些不解。
石若华咬着牙摇头。
王晓凡想一跑了之,但又不敢。一是怕钱德仁手里的枪,二是怕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王晓凡像个犯人一样被钱德仁押会了村里的大广场上。
广场平时是聚会用的,农忙时做打谷场用。
旁边有几颗百年老桃树。此时,大部分桃子都被摘走了,剩下的被吹成了桃干,挂在树上随风摇摆。
事情很快传开了。
王晓凡一下成了桃花村最大的流氓。——在桃花村,可以有桃色事件,但前提是双方自愿。
王晓凡他爹王爱国跑过来扇了他好几个耳光。
王晓凡他妈刘书英跑过来骂了他上百句。
王晓凡奇怪的是,她一直骂她儿子的祖宗,骂儿子是孽种。
这不是骂她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