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时新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
这话几个意思?
一个菜三百两,三个菜九百两?
不等小老头消化掉这个惊天大饼,顾衍又开口了。
“自第一场到决赛都是第一名,这可不容易做到!这样吧,凑个整数,一千两,也昭示这比赛办得圆满,你意下如何?”
如何?
不如何!
廖时新心疼得不行,又不敢违了这煞神的意,只得含泪点头。
谢瑾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
这个顾衍,蔫坏啊!
不过他这般为自己考虑,也不好驳了他的脸面。
算了算了,今日回去整理个十来份菜谱送过来,也好补偿下可怜的小老头吧…
“衍哥儿,你是不是认得这个柳家小哥?”
永康终于觉出了不对劲,自家高冷儿子今日很是反常啊,不仅话多,且这话里话外都偏帮着这个小厨子!
不是早先就认识,难不成还真有眼缘这东西?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你一眼,再也不能忘掉你容颜?
“给阿娘看出来了!”
顾衍也不掩饰。
“儿子先前是与柳瑾兄弟见过几面,甚是投缘!阿娘不若卖儿子个人情,遂了儿子的心意?”
永康不淡定了。
这辛苦养大的儿子好不容易转了个性,变得知冷知热,却不是向着自家老娘!
不仅不向着自家老娘,还想把他娘挖到的宝给抢走!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硬着与儿子刚?
那不能够!有架回家吵,外边这么多人呢,她堂堂公主不要面子的?
说两句软话?男人不都喜欢软乎乎暖心窝子的话吗?
这个行!
“那阿娘日后吃不到这样好吃的菜,定会思之如狂,过不久就形销骨立,形容枯槁。你阿奶本就不待见我,届时你阿爹也会嫌弃我,我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永康作出委屈的样子,用帕子摁着眼角,时不时拿眼偷偷留意自家儿子的表情。
顾衍嘴角噙笑看着自家娘亲,也不说话,只在心里暗笑,娘亲为了口吃的竟能这样舍下脸面!
永康性子急,顾衍的默不作声叫她觉得这儿子就是软硬不吃的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她索性也不装了,把帕子一收正色道。
“本宫贵为公主竟连个想吃的菜都吃不上!衍哥儿既替柳家哥儿求了个自由身,我也不是不讲道理,衍哥儿你就自个儿去学了他的厨艺来,时常在府里下下厨,喂一喂阿娘肚里的馋虫吧!”
永康说这番话时,心里还蛮忐忑的,生怕顾衍倔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地下了她的脸子!
她也是迫于无奈。
之前的佛跳墙,还有刚刚在后厨吃到的酸菜鱼实在太好吃了!
哦,还有那什么松鼠鳜鱼,今日都还没吃上!
柳家这小子既不做江南春的厨子,又不愿到将军府做事,往后她要想吃了怎么办?
她也没别的喜好,就好吃点好吃的,怎的就这么难如愿呢!
顾衍也没想到他阿娘对谢瑾做的菜执念这么重,想说些软呼话缓和下。
“阿娘,儿子…
“殿下!”
谢瑾以为顾衍要与永康公主理论,不忍见这对母子因为她的去留伤了和气,急急打断顾衍的话。
“殿下,草民虽去不得贵府做事,但与顾世子相熟,殿下若是想吃草民做的菜了,便差人来告知一声,草民绝不推托。”
“真的?”
永康立马换成了喜出望外的神色。速度之快,叫在场众人禁不住咂舌。
“真的!”
谢瑾答得郑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