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庸是第二日下了朝过来小院的。
昨日关氏狼狈不堪地回府,恰恰与从外头回来的他碰上。
他现在最烦见的就是关氏了,要不是眼下他自己自身难保,非得休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妇。
“你从哪里回来的?搞成这副鬼样子?”
谢庸毫不掩饰厌恶的语气。
关氏一路回来就一路在想,要怎么跟谢庸说,才能哄得他去给柳青一些颜色瞧瞧。
若说谢庸对柳青其实也没什么感情,他这人最爱的只有他自己,且又是个心眼极小的,只说柳青过得不错恐怕只能叫他心生不虞,并不能起到让他去教训柳青的作用。
可是如果说柳青有了新男人……
想到这,关氏没来由的身子一抖,她想到云雀的狠厉,实在是不能再承受。
“本官问你话,哑巴了?”
谢庸不耐烦,他倒不是非要关氏回答,主要是她和身后那几个婆子没一个不挂彩,这叫他心里直突突,生怕关氏是得罪了什么贵人,让他往后的仕途走得更加艰辛。
他怎么能不这样想呢?
虽说关家倒了台,但她关氏明面上还是他谢庸的妻,能把人打成这样,身份地位低的人有胆子干?
关氏在谢庸不耐烦的催促下,把心一横。
管他呢,反正明日她不去,那个叫云雀的要打也是打谢庸!
她从怀里掏出帕子轻拭眼角。
“老爷,妾身今日听得府中丫鬟说柳姨娘出府后日子过得穷苦,在未央街的一条小巷子里支起了摊卖点心。妾身本想去劝一劝柳妹妹,让她回来跟老爷您说些软话,老爷心善,定也不舍她在外吃苦的,可是,妾身去到她住的那个小院,看见……看见……”
关氏故意欲言又止,想以此来激起谢庸的火气。
果然,夫妻这么些年,要说最了解谢庸的还是关氏,谢庸在关氏要说不说的作态下火气更甚,对着关氏一甩衣袖道。
“有屁快放!”
关氏一噎。
这狗男人,明日被那个叫云雀的打死了才好!
“妾身看见柳妹妹与一个男子搂搂抱抱,行为举止毫无羞耻之心!妾身上前规劝一二,却被那个男人带来的打手给打成这样……”
“那男人是谁?怎还带着打手出门?你没告诉他说你是谁?”
自谢玉瑶及笄那日以后,谢庸对关氏的话一直不大相信,是以她方才说那些话时,他仔细听里头是否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