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庸怒不可遏。
他心里隐隐猜到事情的真相,但还是觉得荒谬。
想他先前去找柳青时,还嗤笑那个男人要他穿过的破鞋,可现如今怎么着?他自己倒成了穿破鞋的人!
关氏被这一吼,终于回过神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她突然笑出声,越笑越起劲,好半天才勉强止住笑。
“老爷,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要妾身说什么?就是你想的那样啊,哈哈哈……”
说着她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老爷您刚刚不是去找柳青了吗?见着她的那个新欢没?老爷是不是笑话他穿破鞋了?没想到吧谢庸,人家穿破鞋,你戴绿帽,半斤八两啊你们!”
她揭开脸上的面纱,露出丑陋的疤痕,走到谢庸跟前,直视对方的眼睛接着说道。
“当年我下嫁与你,你不仅不感激,还四处拈花惹草,将我一个当家主母的脸面损了又损。既然你能做对不起我的事,那我如何就不能给自己找找乐子?”
“你个荡妇!我要休了你!”
谢庸一把掐住关氏的脖子,把她抵在石狮上,石狮并不平滑,凸起的棱角磨得关氏后背生疼。
她也意识到自己失控了。
这些年她一直用着具有稳定心神的药,所以即便之前也发生了许多出乎意料的事,她也没有表现疯癫的样子。
她其实还有一丝理智,但她控制不住自己,仿佛今日不把憋在心里已久的话说出来,立马就会死去。
“老爷!老爷你快松手!”
关氏身边的王婆子上来拉扯谢庸的手。
她其实是跟关氏一同出来的,只是不知为什么等到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才上前阻止。
“夫人只是犯了疯病,说的都是胡话,老爷让老奴带夫人回去喝了药,夫人就会好了!”
这话说的,莫说是当事的几个人,就是围观的百姓也听出不对劲来。
关氏有疯病,平日里靠汤药来压制,今日没喝药,所以发了癫……
谢庸整个人呆若木鸡。
难怪!
当初他不过是个五品小官,已经是三品大员的关常青竟舍得把女儿下嫁给他,他还以为对方看好他,认可他,没想到却原来是把个身有隐疾,嫁不出去的人塞给他!
他掐住关氏脖子的手蓦然松开,又无力的垂在身侧。
真是荒唐!
他对关家点头哈腰这么些年,关家对他表现的也很亲近,他以为两家除了利益相关,多少是有点真情谊的。
因为关家,他先后赶走了何氏和柳氏母女,她们多好啊,一个有银子,一个有相貌,哪里像眼前这个面容丑陋又心如蛇蝎的女人,对他一点助力没有,还尽干些扯他后腿,丢他脸面的事?
“关氏杜鹃,淫乱后宅,私德败坏,善妒且恶毒,先后设计赶走府中两位姨娘,苛待府中庶女,且身有隐疾而不告知,七出犯淫佚,妒忌,恶疾共三出,今日谢庸将她休去,自此以后,与她恩断义绝,死生不复相见!”
良久,谢庸丢下这么一番话,甩袖往府里走去,在跨过门槛时又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