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将手上的绳子甩开,又给柳瑾解了绳子,这才漫不经心地开口。
“从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你一个功夫还不错人,竟然甘愿做一个客栈里的小伙计,还故弄玄虚的在天上飞来飞去,说吧,是不是那个叫谢庸的让你们这样做的?你们这样做是第几回?有什么目的?”
风子闭口不言,那眼睛直往主位那头瞟,见无人回应,索性双眼一闭,装起死来。
柳瑾活动了一下被绳子绑得有些僵硬的胳膊,笑得一派天真。
“谢大人,哦不,这称呼可不能再喊了,那就叫你一声谢伯伯吧,毕竟你比我阿爹要年长些,你搞今日这一出,为什么呀?”
谢庸原本还处在对云雀的惊惧中,可柳瑾这一番刺挠的言语气得他咬牙切齿。
这个女儿被他忽视了十几年,他只想过将来要如何利用她给自己换一个更好的前程,却从未预料到他会折在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身上。
还有那个柳青!
当年他将她从钩栏瓦舍里救出,给她名份,让她有一处安身之地,她却恩将仇报,生出这样一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来气他!不仅如此,柳青那个贱人自己也是个没有廉耻的,才被赶出去多久?就勾搭上了从前的老相好,这跟给他带绿帽有什么两样?
想到此,他冷笑连连。
“你问我为何搞今日这一出?还不是你们娘俩逼的!一个不守妇道,刚出府就找男人,一个心思狠毒,联合外人将自己的父亲害得无家可归,可真是厉害的很呢!”
“呵,谢庸你还真是自信,你哪里值得我和阿娘这样费心思?我们不过是顺势而为,你应知道,这天底下就没有纸能包得住的火,你自己做下那等子伤天害理的事,真以为皇上一点察觉没有?”
“你胡说!”
谢庸大吼。
“皇上日理万机,我那点小事根本引不起他的注意,更何况我是要载入史册的言谏官,自古以来,皇帝都不会轻易去动一个以在殿前撞柱死谏为荣的文官!”
他上前两步,想要亲自教训一下柳瑾,又迫于云雀的存在不敢太放肆,只拿手指着她的鼻子凶狠道。
“是你!都是你将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捅到皇上那里,才叫他有了制裁我的把柄!我给你们娘俩吃,供你们娘俩穿,让你们娘俩有一处安身之地,没想到却是养了两头喂不熟的白眼狼,不思报恩,反而害得我妻离子散,无家可归,你该死!你那个不要脸的贱货姨娘更该……”
“啪!啪!啪!”
柳瑾伸手,在谢庸口吐恶言时连着删了他三个巴掌,如果不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的手也痛得发麻,她还想再给他几个!
“谢庸你真是好本事!”
她甩了甩渐渐变得通红的手掌,眉目凛冽。
“你一个大男人,在朝廷为官员,你不为百姓做主;作为丈夫,你担不起一个丈夫该担起的责任,利用关氏和何姨娘,还强迫阿娘;当一个父亲,你不想着儿女的幸福,反而处处算计,像条吸血的蚂蝗,恨不能把我们榨成人干!现在倒好意思反咬一口,说什么我们恩将仇报,你脸呢?一点不要了吗?我可告诉你,人没了脸皮,丑陋不说,可是会死人的!”
“你……你无礼!你放肆!你简直枉为人子!”
谢庸浑身抖个不停,气得脸红脖子粗。他转身对着主位方向的几人。
“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叫人把她抓起来!她现在就两个人,等她们的救兵一到,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