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七月,七月骄阳似火,家家户户轻易不出门。
事实上因为与漠北的战事打响,百姓们已经是非必要不出门了!
肃州有许多百姓往甘州转移,即便顾衍并未吃下败仗,但百姓嘛,对打仗这种事向来惧怕。
肃州百姓的到来,对柳瑾而言算不得坏事,毕竟人多了,消费的人也会变多,尤其是医馆里的常用药材,基本上自三个月前医馆开张之日起,每日都是售罄的状态。
药妆和药膳铺子虽然生意差些,但各个地方又有富豪乡绅,对这种不论是外在还是内在的调养都很注重,所以即便是这种战争就在不远处的恶环境下,这两个铺子倒也能正常运转下去。
这一日柳瑾正要出门,云雀手里拿着一信匆匆从门外闪身进来。
“小姐,主子不见了!”
柳瑾身子晃了晃,被一旁的小鱼儿眼疾手快给扶住。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云雀把手里的信交到柳瑾手里。
原来五日前,漠北王递来降书,称仗打了大半年,再加上之前屯兵买马一年有余,漠北王庭早已入不敷出,现在已是弹尽粮绝,愿意向大御朝俯首称臣。
顾衍与漠北王多次交锋,此人野心极大,断不可能这么轻易认输,所以收到降书的夜里,他带着几个心腹乔装打扮去了漠北军的大营,这一去,一连五日,音信全无!
信是赵威写的,他还抱有一丝幻想,想着主子是不是太念着柳瑾,绕道到了甘州,急切想与人分享战胜的喜悦。
他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是他不愿意往最坏的方面去想,最坏的结果……
他实在承受不起!
柳瑾手里的信被叠好捏在手心里,她脸色很不好,嘴唇都泛着白。
“我们出发去肃州。”
留下这样一句话,她回屋简单收拾了几件衣裳,身上也换做男子的装扮,不多时便出来了。
云雀自是要跟着去的,小鱼儿也想去,但这边还有生意要照料,她和苗秧禾以及那个小姑娘小桃便留了下来。
抵达军营时是当日下午,云雀骑着马带她来的,一路上片刻不曾停留。
军营主帐里,纪云风急得团团转,乔云深坐在一边,面上看着淡定,一双手在膝盖处时而握拳,时而松开,反反复复,可见心里头也是焦灼不安的。
赵威在看到柳瑾的那一刻,心就猛地下沉,七尺高的男儿差点就哭出声来!
几人都是从京都过来的,对柳瑾与顾衍的关系自是知晓,所以柳瑾来了,他们便在主帐边上支了一个小些的帐篷,方便她休息。
柳瑾在营地的第十日,苗秧禾也过来了,顾衍仍旧是杳无音信。
“师父,我想去找他。”
柳瑾垂着脑袋站在小营帐中间,苗秧禾就坐在不远处的圈椅上,听言立马站起身来。
“你疯了是不是?那是漠北!是敌营!那漠北王最喜欢漂亮丫头,你去那里就是羊入虎口知不知道?你……”
“师父。”
柳瑾打断他的话,声音有些哽咽。
“我想他,我放不下他……”
苗秧禾被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堵的哑口无言,半晌,才恨铁不成钢地开口道。
“师父和你一起去,你不要拒绝,不然我迷晕你把你捆回京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