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一手持缰绳,一手揪着手中的猎物,心中十分快意。
手下的猎物像个担惊受怕的小羊羔一样小心翼翼,畏缩不动。
陆绎越发得意,很想让李秉戍看看他妹妹这副弱小可怜的样子。
可惜了!吕公公特意交代刺杀要秘密进行。
尤其不能在李家人面前暴露锦衣卫的身份。
陆绎实在不想白白错失这个报复李秉戍的好机会。
他忽然抬头,“此处离中军都督府有多远?”
副手回道:“不足一个时辰。”
“好!去中军都督府!”
去把李秉戍妹妹的尸体挂在中军都督府衙门门口!
他平生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李秉戍痛苦!
他下意识睨了一眼马背上的和念,一个邪恶的念头陡然冒了出来。
若这丫头死后还衣不蔽体,遭人凌辱……
心中复仇的火焰越窜越高——
他嘴角一勾,夹紧马肚子,驱马向中军都督府衙门冲去!
和念脑子里一片空白,浑身因恐惧而微微发颤。
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对死亡的恐惧。
当日险些被舅舅打死的恐惧再度袭来——
和念仓皇四顾,想找人帮忙。
却发现此地荒凉偏僻,看不到生的希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减缓了速度。
马背上的男人往远处眺望片刻,“行,就在此处!,你们就地埋伏,在这里等着我。”
“是!”众黑衣人得令,纷纷驱马四散,掩于荒野之中。
陆绎将马拴好,提着和念的后领子,将人从马背上薅了下来。
和念身量小,力气小,在陆绎面前完全像只猫崽子,毫无还手之力。
“你要做什么?”
陆绎二话不说,弯腰,直接将和念给扛了起来。
和念头朝下,冲着男人后背又捶又打,“放开我!放开我!”
陆绎将人带到一片半尺来高的荒草地里。
刚站定,他便一把将和念甩了出去——
和念跌倒在地,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她惊慌失措坐起身,警惕地望着对方,眸中的恐惧到达了顶点。
只见男人人高马大,夜色下冷硬的面孔越发森冷阴沉。
和念望向男人,“你要杀了我吗?”
陆绎不做声,一步步向和念靠近。
和念顿时便哭了,硕大的泪珠簌簌而下,“我死后,希望你不要将我被杀一事传扬出去。”
她急忙从怀里掏出昨天早上写好的辞别信,呈到男子面前。
“若可以,麻烦您将这封信送去宁远侯府,我祖母年事已高,我不希望她再为我伤心难过。”
和念满眼期盼地望着陆绎,月光下,泪光闪闪的眼眸十分动人。
陆绎脚下一顿,忽觉心有不忍。
身为锦衣卫,他怎能心慈手软?
更何况这是圣上的命令,对付的还是李秉戍的妹妹。
陆绎咬了咬后槽牙,二三步走到了和念的面前。
他眸色阴沉,伸手一把撕开了和念的衣衫!
月光下,少女的肌肤莹白如雪,刹那间晃花了陆绎的眼睛。
仔细看,那雪玉般的肌肤中还杂乱无章地掺杂着许多深浅不一的伤痕。
陆绎一时怔住。
和念下意识抱住了撕裂的衣衫,内心的恐惧到达了顶点。
她拧眉望来,一脸凄惶,眸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竟像那落入陷阱的白兔,弱小无辜惹人怜。
陆绎感觉自己中邪了,竟会被一个小姑娘迷惑了心神。
他晃了晃脑袋,矮身扑了过去——
和念绝望地扭过头去,恐惧地闭上了眼,浑身更是抖得不像样——
陆绎心烦意乱,顿时便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啪!”
他到底怎么了?竟然想做这么畜生不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