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府,福寿堂。
老太君忧心忡忡地道:“最近我心里还是惶惶不安。八朗这还没成婚便被打成这样……”
她叹了口气,“还是想办法让皇上收回成命,解除八朗与嘉善公主的婚事吧!”
李成弘道,“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婚事是皇上定的,对方又是公主……”
“别犯糊涂!趁着还未成婚,赶紧把这事解决了,否则往后闹得反目成仇可就不好了。”
四太太也心疼自己的儿子。
“对!嘉善公主虽没什么不好,可八朗那性格实在不适合做驸马,若勉强凑合,往后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宁远侯自责道:“这事都怪我,当初皇上跟我提及结亲一事的时候,我见府里只有柏昭合适,便提议他,想着公主身份尊贵,往后荣华富贵必定少不了,八朗的子孙也会跟着享福,却不想如今竟闹出这些个事来……”
李成弘道:“本来是桩不错的婚事,可是八朗性子散漫自由惯了,公主又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若勉强凑在一处,恐怕往后日子也过不长久。”
他接着又道:“母亲,我并非舍不得那公主,只怕让公主知道我们有意退婚,恐对李家不满,到时候她岂能善罢甘休,皇上第一个便饶不了咱们。”
宁远侯道:“这事难办就难办在这里……”
正说着,李柏昭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份写好的状书。
他道:“状纸已经写好了,嘉善公主刁蛮任性,不分青红皂白怒打未来驸马。我这就去顺天府递状纸,把事情闹大,闹得满城皆知,我就不信,皇上还敢把公主嫁给我!”
李成弘呵斥道:“胡闹!怎能这样!公主落人口实,皇上也饶不了你!再说了,你这般毁人声誉,叫公主往后怎么婚配,还有人敢与她谈婚论嫁吗?”
李柏昭急得脸红脖子粗,“那怎么办?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宁远侯想了想,“这件事最好让公主自个儿提出来。”
李柏昭气急败坏,“她自个儿哪会提出来,这回我都把她气成那样了,她不也只是打了我板子?!”
李柏昭拿着那状纸就要去顺天府告状。
“我不管,反正我死也不当这个驸马!”
李成弘拦住他不让去。
“一旦与公主撕破脸,那就是与皇上撕破脸,你小子年纪轻轻想问题也太简单了。”
李柏昭恼怒地退后一步,咬着牙道:
“你们办事周到,等你们想到妥当的法子,我就要进棺材了。”
说罢他挣开了自己亲爹的手,径直往外走。
李成弘气得当场去脱鞋,“你这臭小子,想挨揍是不是?!”
老太君拐杖杵得咚咚响,“你住手!你打他做什么?!”
他孙儿说的对,再不解决这件事,恐怕往后更难办!
这些天,礼部已经着手准备婚事了,皇上一旦出关,婚事就要提上日程了。
就在李柏昭挨打的时候,李国瑞与和念走了进来。
李国瑞忙劝道:“四叔先别动怒,此事尚有转圜的余地。”
老太君大半天不见和念,心里正着急。
“念念,你怎么才回来,快到祖母这里来。”
和念垂头丧气,一脑袋栽进老太君怀里。
老太君吓一跳,连忙拍着哄着。
“怎么了这是?”
和念抬起头,眼眶红红的。
“祖母,六哥哥有话说。”
众人忙看向了李国瑞。
于是,李国瑞撇去自己受轻薄的事,把嘉善公主欲退婚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嘉善公主说她会设法说服皇上解除婚约,并让我转告八弟,务必说服府上侯爷和叔伯们,一起行动,全力促成皇上退亲。”
李柏昭大喜过望,一蹦三丈高。
“天助我也!哦吼!”
李成弘疑惑不解,“公主真是这么说的?”
李国瑞点了点头。
侯府众人还是有些不相信。
“为何公主会去找六郎说?”
李国瑞紧抿薄唇,不知道从何说起。
和念瘪瘪嘴,抬头告状道:
“祖母,公主殿下大概是看上六哥了。”
“这、这、这从何说起。”
于是和念便将今日发生的事给众人讲了一遍。
老太君不可置信,“公主真的这般孟浪?”
和念点头,“就这样亲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