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它们俩，如果日后千风岛真的遇到危险，打不过也不必担心，再不济，还可以让两只雪骨龙鲸托着千风岛的弟子们跑路。”

“别的不说，它们在海上的跑路速度可是十分可靠的。”

李三笛最后一句带了些调侃意味，但他知道这些话进入击云子的耳朵，一定会将话中的调侃味儿自动过滤掉，转换为十分正经的、“这是一条紧急逃生路线”这样的可用信息。

果然，击云子听后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小辈明白了。”

调侃完，李三笛看向击云子，面色稍稍恢复严肃，问道：

“不知关于今日那十三个大法阵的来历，仙长心中可有什么线索？”

击云子一手持拂尘，另一手轻捋白须，脸上浮现出思索的神情：“这法阵的来历倒不难寻，因为整个凡界只有一人，或者说只有一妖，可以制作出这样的法阵。”

“喔？一人，或者一妖？此话何解？”李三笛追问道。

“这等专门用来隐藏功法与来历的法阵，正是妖界那位半妖城主的杰作。他一生专研此阵，以此为易，才建成了如今天下间唯一一座人与妖共同生活的城——乐游城。”

“听说此城虽小，却以石轮为基，大象为力，狮子为护卫，在人妖两界不断行走，其外更覆了障眼法，神龙见首不见尾。”

“若想入城，除非收到城主的邀请，否则根本无法寻其踪迹。”

李三笛轻声笑道：“有点意思……那法阵背后的人呢？”

“法阵背后的人嘛……”击云子答道：“就跟那位半妖城主同样，只知或有其人其妖，但却不知他们具体形貌功法以及姓名几何。”

说罢，击云子在附近慢慢来回踱步，继续道：

“以法阵攻击修为来看，这十三个背后之人或妖怪，即使修为不及我，也与我相差不多，甚至有一两人稍强于我。”

“凡界有此等修为者，人妖两界加在一起，也不过十几个而已。”

“这十几个的数量中，包括了比我年纪更久远、天生长寿的化神期暂未飞升的大妖，包括飞升失败一直隐于世间的地仙，包括和我同等年纪修炼至今的人类，也包括了天赋异禀、进步飞快的后起之秀。”

“但除了极个别后起之秀外，与我年岁相当、或高于我的人和大妖，他们到此境界，隐于世间，一心飞升，不理尘事。”

“以至天下人只朦胧知道，这世上有这等高人，但具体姓甚名谁、居于何方，功法如何，便无从得知了。”

“就如千年之前，世人皆知妖王手下有九小王，分别管理妖界的九个区域。”

“但如今，除了冰巫女王因偶然机遇得知其样貌与功法之外，其余八小王皆只知大概有那么个妖怪，但没人见过它们真正的样子，更对它们的功法与特殊之处一无所知。”

“自然，乐游城的半妖城主，亦是九小王之一。”

“世人传言，真正见过九小王实际样貌的，只有将其一个个收服的妖王自己而已。”

“听说千年之前初代妖王飞升之后，九小王中曾有两个分别做了第二、第三代妖王，但都在成为妖王不久之后，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再后来，九小王便从妖界销声匿迹，如今只按地界，大概只知道妖界有诸如万偻山、毒狩谷等大的区域划分，但其中是否有大妖仍在背后为一方霸主，如今霸主又是何妖，有什么本事……这些我便不得而知了。我曾闭关千年，错过了凡间许多红尘事。”

“不过……妖界之事，比起我来，李公子还有一个更适合询问的对象。”

“谁？”李三笛问道。

“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