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笛抬头望望楼上,楼上各层此时已有几位姑娘执扇凭栏,悄悄观望。
他又转身看看门外,正在思索要不要换个地方时——
忽地,只听一声如夜莺般清亮婉转的嗓音忽地自楼上响起:
“嫲嫲,这位公子给的赏,都够开上十席了,他若不喜欢,您又何必为难公子呢?”
“娇儿愿为公子抚琴,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李三笛寻声向上望去,只见四楼高处,有一女子,身着彩衣,头挽云髻,扇遮半面,只露出柳叶黛眉、与一双秋波灵动的杏眼,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哎呀~快看哪!莺娇姐姐可终于出屋子了!”
——“是呀!自打那齐公子再也不来了,她也就再也不出房门了呢!今日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嘿呀~这位公子的相貌虽说中规中矩,但一看打扮就是宗门中人,出手又阔绰,比起齐公子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姐姐能想通可就太好了!害我担心了好久呢!”
那位叫做娇儿的姑娘话音才落,便引得楼上许多女子开始窃窃私语,有些好听,有些难听,有些阴阳怪气。
面前的老鸨闻声也忽地笑得更加灿烂:“哎呀贵客您真是好福气呀!娇儿可是我们楼里的头牌姑娘!无论琴棋书画,还是古琴琵琶,金箫玉笛,清唱小曲儿,样样精通,从前老顾客甚至跟我说,她还会说书讲故事呢!”
老鸨这一句出来,引得楼上的姑娘们又是一阵哄笑,而那位莺娇姑娘本人好似并不介意,也跟着一起笑出声来。
“可是这丫头一向任性,客人想见就见,不想见拿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见,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今日她竟然肯走出屋子为公子抚琴,公子啊,这是多大的缘分呀!您若满意,那我就吩咐她去准备准备?”
李三笛见了这副情景,感恩自己这张脸捏得还不算太丑的同时又舒了口气,接着开口答道:“那就有劳姐姐安排了。”
“诶!好嘞——”老鸨高兴道:“娇儿,楼上雅间伺候!一个个都机灵点儿!快迎贵客上楼——!”
——“是~!”x N
然而还不等迎客的两队女子们走到跟前,李三笛已然脚尖轻点、未动妖气只借轻功,便飞身到了顶楼之上。
——“公子好功夫呀!”
——“这位公子相貌端正,而且身姿还有几分仙家风范!”
——“哎呀,我倒觉得,他这副长相,真是配不上他举手投足间的这股子清雅贵气!”
——“你这丫头,现在还做不了头牌都是这张直肠子嘴巴闹得!~”
——“等……说好了不拧我脸的!”
比起后面排成长队赶来伺候的一大堆男男女女,李三笛先到一步,也未精挑细选,随便选了一间手边的屋子,打开门,直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