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涛阵阵月不明,夜寂静,寒声碎。
牵挂脚步不能停,恐惧占心头。
且不思念,如此挂念,天空起疑云。
雾里看花花也醉,灯光明,空屋暖。
笑语娇声悠长长,甜蜜醉温馨。
苍天不老,爱无期限,缠绵在冬季。
晚上,几个老师正在吹牛,说世间有没有鬼。其间,小秦老师讲的故事最吓人: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小秦老师正和三哥骑弯狗车(比单车稍大,烧汽油的,现在摩托的鼻祖。),从石灰到夹石,开到青冈园下边,大灯、小灯齐灭,只好停下来修理。
且说,那个地方,是一座小巧玲珑的山,山上有一个洞穴,正是青冈园小孩砍柴、放牛、放羊的好去处。小秦老师抽烟,奇怪,当时的挝火打火机(烧的是煤油),“咔嚓、咔嚓”,怎么也打不起,他说一句:“有鬼呀?”
这时,山上好像人一样撒下沙子来。“沙、沙、沙”,一次、两次、三次。上面虽无人语,但三哥很生气,以为是青冈园放牛羊,或者砍柴的小孩没回家,大吼道:“青冈园的崽崽些哈,这夜深了,还不回家?看我上来打死你些!”
撒下来的沙子停了,三哥检查各灯线路,检查不出子丑卯酉来。正无计可施,山上大块大块的乱石滚落下来,连绵不断,大有阻断车路之势,或者伤人之机。
三哥见状,说:“我们走吧,太危险了。”
骑上车,启动发电机,大灯虽然不亮,但两颗小黄灯居然亮了,能慢慢开。
这时,小秦老师无意往后一看,只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姑娘,白衣白裙,长发齐腰,张开手爪,指甲鲜红,有尺来长,飘一飘的,正向他们抓来。
小秦老师急喊:“快开!快开!”
三哥问:“怎么啦?视线又不好。”
小秦老师急得疯了起来:“你看后边!”
三哥往后边一看,也慌了:“有个姑娘哈!”
小秦老师:“嗯!”
“穿着白衣裳,哈?”
“嗯。”
“头发很长,哈?”
“嗯。”
“红指甲也很长,哈?”
“嗯。”
“飘一飘的,要来抓我们哈?”
“嗯。”
“我们快开哈!”
“嗯。”
弯狗车加大油门,“哄——”的一声,就像离弦的箭,去了好远。开到高穴子脊背上,本是十来分钟的路程,两三分钟就到了。
不过,那白衣姑娘,飘一飘的,来了,张开锋利的红红指甲,眼看就要抓到小秦老师了,吓得他缩头缩颈,顾头不顾尾,藏在三哥背后。
三哥回望一眼,内心在声声呐喊:完了,完了。不敢如何,都要死命挣扎。手,一车手把,加大油门,把车速提到极限。“嗡----”车飞了起来。
这时,一辆解放牌汽车,从后面开来,在山坳处,远灯一射,正好照在他们身上。
那姑娘红红的指甲,落到了三哥的头发上,只要稍稍一用力,就插入了三哥的脑袋。刚好,车光照来,这姑娘好像怕光,激灵一下,放弃了对三哥作恶,飘一飘的,飘下了大泉口……
冬季风凉,窗外漆黑,讲如此凶险故事,多么吓人。心颤颤,胆战寒,还不晓得个人敢不敢回寝室睡觉!世间真的有鬼吗?
夏雨本来就不相信,可秦老师这么一讲,背上凉嗖嗖的,还真不敢认为世间无鬼。
夏雨正要说小秦老师太会编聊斋,江老师不知从何而来,很诧异地说:“夏老师,你还在这里,王莲在王家岭杀猪出事了。”
夏雨一惊,说:“出什么事?”
江老师叹了一口气,说:“嘿,王莲空对你好。来蛇街上,哪个不晓得王莲被摔成重伤?现在睡在屋里,无人照管。可惜了,可惜了!”
夏雨听了得了一急,闪过了娇艳的容颜,闪过了款款的话语,闪过了善解人意的可人。虽不敢认同是自己江南的烟雨花,试问心里,如果当初不和杨华相识,相遇王莲,结局又如何?实在与杨华相处时太美,实在是太刻骨铭心,要不然,和王莲在一起,就会把她忘却。
可惜的是不能给王莲一个美好未来,但却是红尘中异性知已。出现这种情况,夏雨心中很着急,爬起来,到寝室里拿了电筒就走。
天黑魆魆的,没有月亮,除了电筒亮光照亮的地方什么都看不见。或是心急,没甚可怕。可刚翻过山坳,来到黑松林。寒风呼呼,松涛阵阵,怪声怪气,阴森可怖,夏雨猛然想起小秦老师讲的故事来。白衣女鬼,红红的指甲,尺多长,飘一飘的,张开抓来。陡觉后背凉飕飕的,好像有人。顿时,头发竖起,冷汗狂飙,心中无比害怕。转身一看,什么也没有。可往前走,还是觉得有人跟着。
风呜呜,好像有人在哭泣;踏踏声,好像有人在追赶。在这人深夜静的夜晚,在这偏僻的黑松林里,还有谁故意造出这阴森?鬼、鬼、鬼,一定是鬼。
夏雨又是一阵汗出,真想转身回学校。但想到王莲平时温馨可人,善解人意,现在伤重,命在旦夕,一咬牙,向前奔去。
上天给的,都是最好的安排。有些事无法改变,但可以乐观接受。有些人不能并肩,但可以选择思念。能遇见就是缘分,能相处就是福份;能路过就是运气,能记住就是默契!
突然,“喀、喀、喀......”聚起,一个什么东西,从夏雨脚下腾空而起,吓得他三魂丢了六魄,汗水一下子透过了全身,好久才回过神来。
原来是一只野鸡,在路上的草丛里休息,夏雨惊动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