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呆呆的看着王窦的方向,好似那手帕还在那儿,那只飞燕还在空中。
沉思许久,刘协苦笑道:“王师,寡人想问一下,这两种选择有何区别?”
现实,原来是如此可怕,连一个毫无官职在身的王窦都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刘协这才明白了刘辩此刻在皇宫的感受。
“陈留王,是不是心里很不好受?”
王窦像是看穿了小小刘协的内心,直言不讳的说道。
“贤侄,不得无礼,再怎么说陈留王也是先帝之子!”
蔡邕有些看不下去了,王窦这么做是以下犯上,作为大汉老臣的蔡邕怎么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蔡老师,无妨,王师直肠直肚,寡人明白!”
刘协摆摆手苦笑道。
“明白?刘协,你根本不明白这样的局面是怎么造就的?”
“不说远的,自灵帝登基以来,朝纲败坏,外戚与内宦争权夺利就一直没有休止,灵帝视而不见,想要平衡二者从中取利,却不想最后遭殃的是这个国家,是大汉百姓!”
“所以,才造成张角振臂一呼,九州响应,百姓群起!”
“而远点说,自光武帝起,大汉就陷入了更严重的土地兼并之中,百姓无所依,士族相勾连,人一旦没了盼头,选择做人还是做鬼就由不得他自己了!”
刘协目瞪口呆,从前温文尔雅的王师,此刻面目狰狞,似要吃了自己一般。
“刘协,不管你选择做燕雀,还是鸿鹄,结果都是一样,命可以保住,梦想必须改变!”
王窦给了最后的答案。
“王大哥,我怎么听不懂?保命好说,这梦想又是哪般讲?”
郭嘉也是震撼这种状态下的王窦,但是王窦的话过于深奥,不得不开口问询。
至于典韦、黄忠二人听得云里雾里,更在意的是王窦直呼陈留王的名讳,会不会太高调了?
蔡邕却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他知道王窦说的对,对到他无言反驳。
“奉孝,你的梦想是什么?”
王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郑重的问道。
梦想这东西,人人都有,只是不是人人都把它当回事,说不定早甩到哪个旮沓角找不到了。
“诶?我的梦想?我想想!”
郭嘉一愣,摸了摸下巴,突然眼睛一亮:“我的梦想很简单啊,与美人为伍,有美酒作伴,足矣,快哉!”
“去你的,一边玩去!”
王窦气急。
这什么狗屁梦想,那分明就是意淫。
“哈哈...”
在场众人都被二人逗笑了,气氛一下子也轻松缓和了许多。
“陈留王,不管你是做王也好,为帝也罢,其实都是为了天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是与不是?”
王窦循循善诱。
刘协认真思索后,点了点头。
“那众位都知道,为了那个位置,从古至今死了多少人?”
“外争内斗,一将功成万骨枯,争了天下还要守好天下,但偏偏皇帝的儿女可不是一个人,谁也不服谁?谁都认为自己能做个好皇帝?是与不是?”
众人纷纷点头,王窦说的在理。
“那你们可曾想过解决办法?当然,肯定是除了杀兄弑父这种毫无伦理的做法!”
王窦提问道,像极了一个说客。
足足沉静了一盏茶的时间,无人说话,因为以他们的见识,根本无解,古来除了禅让制,就是一代又一代的争夺太子之位。
“或者,你们有没有想过怎么保证下一任皇帝能励精图治?”
王窦再次给出一个难题,但这个难题是有解的,但不多。
“贤侄,太子太傅、太子太师都有教导太子的责任,只要他们竭力培养,树立太子的道德与规范,将来继承大统后,不就...”
说着说着,蔡邕发现这是问题根本就是个陷阱,便停了下来,继续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