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皱眉,而后继续劝道:“贤侄,大丈夫马革裹尸,死在战场之上是一个将士最好的归宿,倒不至于因为张兄的事情而心力憔悴!”
张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伯父,您不懂!”
说完,一口闷掉手中的茶水,像是喝闷酒一样,愤怒的砸在案上。
“贤侄?有何委屈可说与伯父知晓,伯父替你拿主意,如何?”
徐荣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不然张绣不会如此,连忙劝说道。
“算了,伯父还是少知道为妙,毕竟伯父还在董贼手下为将...伯父,请回吧,小侄今晚就离开!”
张绣再次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打算送客。
这招以退为进,不可谓不绝,正是张济军中掾属贾诩给自己的建议,毕竟智取比用兵更令人心服。
“贤侄莫非当我是外人?若是如此,某便不再管这事!”
徐荣心痒难耐,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感觉谁懂啊?家人们?
为了获知张绣所知内情,徐荣不得不佯装愤怒道。
“伯父恕罪,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小侄怕对伯父不利!”
张绣起身告罪道,欲言又止,拿捏的非常好。
徐荣闻言脾气瞬间来了,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话总是到了嘴边,偏偏又吞了回去,气人啊!
“你说,伯父什么场面没见过?难道会怕?”
徐荣猛甩衣袖,手背身后,盯着张绣说道。
“唉,既然伯父这么感兴趣,小侄就随口一说,伯父千万别告诉别人!”
张绣关紧门帘,转身小声说道。
“快说!”
徐晃差点要掰开张绣的嘴巴强制他说了,怎么磨磨唧唧的,有什么事情能吓到自己?
“伯父,你可知少帝刘辩是如何驾崩的?”
张绣神秘兮兮的问道。
“嗯?”
徐荣瞳孔微缩,当时他从旋门关败逃虎牢关后,听胡轸说过陛下暴毙而亡,难道其中还有内情?
“想必伯父听说了陛下暴毙而亡吧?”
张绣若有所指的说道,而后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少帝年幼,但身体一直无恙,怎会在关东联军快要突破到雒阳时而暴毙?”
“唉,陛下命苦啊!竟遭到小人毒害,命丧黄泉!”
张绣深深叹息。
“什么?这不可能,你是从何得知?”
徐荣惊的往后退了一步,而后上前狠狠抓住张绣肩膀追问道。
“这就要说为何孟津关独留下我叔侄把守了!”
张绣恨恨道。
“伯父,在牛辅撤离前,叔父无意听到牛辅谈起少帝之死,他作为董贼女婿,获知此事并不稀奇,陛下正是被李儒下令鸩杀!”
“李儒作为董贼的幕僚,若是董贼不首肯,李儒敢如此大逆不道吗?”
“董卓在雒阳之时,倒行逆施也就算了,竟敢做出如此无国无君、无父无子之事,将来必遭天谴!”
“伯父,我们叔父因为无意知道此事,牛辅担忧我们泄密,不管我们如何哀求,依旧要求我们死守孟津,而他却逃之夭夭!”
“这样的人难道还要我为他效死?”
“我没召集家将去报仇,已经是算是遵照叔父遗愿了!”
“呜呜呜...”
张绣一字一句,越说越激动,说到末尾早已泣不成声。
哐当...
“不、不可能?!他怎敢、怎敢的啊!?”
徐荣瘫坐在地,袖口扫落案几上的杯碟,洒落的茶水浸湿了衣袍都毫无察觉,只是盯着旋转的茶杯喃喃自语,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