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率是多少?”她立马仰起头。
“如果是他动刀的话,百分八九十。”
“好。”陆相挽答应了。
“我立马去准备。”白一送走医生。
空大的走廊便就只剩下陆相挽一个人。
她看着紧闭的门,走上前,几次想要伸手推门都犹豫着放下。
过了好久,她终于还是颤抖着手推开门,肃杀的酒精味,还有血腥味浓重的刺鼻已经迎面扑来。
陆相挽好似都闻不到,她就这样一步一步,深怕惊动床上的人似的,慢慢走进那间房间,朝着病床走去。
床上的人紧紧闭着眼。
惨白的脸,暴起的青筋。
她轻轻跪在床前,从被子里拿出他的一只手,握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脸上。
“薄时漠。”
“我以为我会是那一个自作多情的人。”
“可是,薄时漠,你才是那一个傻瓜。”
“你凭什么要救我。”
“我只是一个借腹生子的工具。”
“我不值得。”
她握着他的手,扫去她的眼泪。眼泪肆无忌惮的落下,湿了他的手指,根本来不及擦。
而她每一句话里的哭腔都已经抑制不住的漫出来。
“你知不知道,我摸到你的血的时候,我心里有多害怕。好像整个世界都冷了,都安静了,只剩下我瑟瑟发抖。”
“我好像站在雪堆里,那里白皑皑的,一望无际,还没有人。就只剩下我。”
“孤零零的,手足无措。”
“我不知道为什么。”
“可那一刻,我真的突然,好想你。”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她抑制不住的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下。
“好想你也好端端地在那个白色世界里。好好的,陪着我。”
“我好怕你会死。”
“我希望你活着。”
“薄时漠,你听到了吗?我希望你活着。”
陆相挽低低哭泣着。
薄时漠的手指动了动,他自己用他的食指拂去她的眼泪。陆相挽这才发现他醒了。
“你醒了?!”
她的声音是哭哑了之后的酸涩沙哑。
“嗯。”他还在擦她的眼泪,这一回她没有躲。
“白一在安排直升机送你去国外治疗,你不会死的。”
“那你哭什么?”
“我……”陆相挽说不上来,那些话,她不想再当着醒着的薄时漠再说一遍。
“算了,别哭了。”
陆相挽就这么跪着,低头瞧着他的脸。擦干净自己脸上的眼泪。
她突然变得严肃。
“薄时漠,如果你不爱我,就别对我这么好。你拿命救我,我真的会放不下你。”
“你懂我的意思吗?”
“嗯。”
“所以你下一次回来,我想要一个解释。可以吗?”
“好。”
陆相挽还想说什么,被白一敲门声打断了。
“太太,直升机准备好了。”
“我要顾着孩子,所以我就不去了。我们也能各自分开冷静一下。”
“好。”
陆相挽扶着他做起来,给他穿拖鞋。
“我在家里等你回来。”她低着头说。
他心里咯噔一声,看着她的脑袋。
“嗯。”他低低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