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要让陆相挽就像白颂清一样乖乖待在一座宅子里,和他的身边,和他永不分离。
为什么白颂清能做到。
而她陆相挽就这么难。
“我想要你的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四个字。
陆相挽已经做不到了。
薄时漠想要的,对于陆相挽来说,太多了。她转回身继续往台阶下走。
薄时漠跟在后头喊。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论陆相挽以前是什么样的,她都已经回不去了。她不怀念从前的自己。
但薄时漠是真的没资格和她提起以前。因为他,所以她后悔和不怀念自己的以前。
她无数次在想。
如果她没出现在那一顿晚餐,喝下那一杯酒。如果她没对他那么没有防备心。
现在的他们。
会不会不一样。
她转回身。
薄时漠站在原来的位置没动。
陆相挽看着他的眼睛,她已经鼻子里酸涩难耐,眼里的眼泪溢了又溢,从眼底胡乱得流下来,打在她的锁骨上,留在她的下巴和唇角上,四处都是。
她看着他背后的那片红杜鹃花田用双手胡乱拂去自己眼里脸上的所有眼泪。
才一步步走回他的身边。
走到他后面的高位台阶和他平视。
可是平视的那第一眼。
她的眼泪又那么突然就涌了出来。
薄时漠伸手想替她擦,被陆相挽用手挡开。她不想让他再碰她的眼泪。
因为这些眼泪流出的是她不到十分之一的委屈。
而他是罪魁祸首。
不配碰。
她哽咽着。大喘气。
最后带着哭腔开口。
“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劝我少喝酒,我以为你很绅士,很温柔。又觉得和你似曾相识,加上话里话外都很投缘。所以我对你不设任何的防备。”
“但那一天晚上的一夜情,是你故意算计我了。是你早就给我打了排卵针,故意引走我的爸爸,灌醉我下药迷奸我,让我怀孕然后假装你也是无辜者。”
“那段录音不可能是我的本意。”
“后来的每一步,你也都算好了。”
“算计好我肯定怀孕了,所以和医生狼狈为奸,叫我去做B超看子宫内膜增厚,又故意告诉我,我子宫膜薄,打掉了以后容易不孕不育,做不了母亲。”
陆相挽哭红了眼眶和耳朵,已经再没有眼泪,只剩下雾蒙蒙的水汽囚漂在她眼里。
她眼里的厌恶和仇恨也不再被眼泪遮着,赤裸裸得就附在眼底。
“我才知道。”
“你对凌司如这么狠心无情,我又怎么会是她的替身。”
“你只不过是旧计重施。”
陆相挽嘴角颤抖。她握紧自己的拳头。嘴巴抿紧了颤抖,终于张开一点又颤抖得说不出得重新抿住。
直到来来往往,反反复复。
她终于说出了一个骗字。
“又骗我。”
“所以这所有卑鄙无耻的一切,只不过是你蓄谋利用我的家世,拿下南城海岛,游城的码头海港和航海线,加上几块市政府地的竞标权。”
“对吗?”
陆相挽用颤抖的声音说出对吗。
薄时漠无话可说。
他没办法解释自己和她的第一面。
娶她。
他也确实是得到了她说的所有。
他没借口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