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脑门现在怼着一把,面前和头上加起来的,得有五十把。
凌夏浔看起来优势大一些。
那她要和凌夏浔走还是不走。
她还没想明白。
薄时漠就已经从门里出来。
白一紧跟在其后。
薄时漠‘哒哒哒’的皮鞋扣地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促。像是海浪用力拍打在沙滩上的声音。陆相挽看着他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当中,第一反应还是被他周身的气场骇人到。他步步朝着凌夏浔走近。
凌夏浔眼睛盯着薄时漠,他微微俯身附在陆相挽耳后。
“你刚才不是问我,司如怎么没来吗?”
“我告诉你。”
“那是因为她已经被薄时漠杀了!”
“她已经死了!”
最后五个字,凌夏浔咬牙切齿得说。
他的眼眸,黑乎乎得无底,就像许许多多的恶魔在混乱得嘶叫挣扎,往上蹦腾求生,却又无能为力得下坠,坠向越来越深的深渊,于是他的眸子越来越黑。
阴鸷。
愤怒。
黑暗。
他的眼睛就是被枷锁锁着的恶魔。
“你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
陆相挽的声音在颤抖,她的眼皮在不停地跳动,她下意识就要转身质问凌夏浔。
但她被凌夏浔死死抓着肩膀摁在原地,动弹不了丝毫。
“不信,你就问问他。”
陆相挽眼眶分明还未红,但她的眼泪却已经接二连三得滴落下,她现在脑子里全是凌司如对她的的一颦一笑。她呆愣住,视线凝聚在地面上,唇色渐渐由粉变白,她嘴巴抖索,直到薄时漠的鞋尖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快速抬手伸在身前,掌心朝着薄时漠。
“别过来!”
她对薄时漠吼。
薄时漠真的止步。
她全身都在哆哆嗦嗦的,说出来的话已经字不成句,她几个字一顿,每两个字都比前者更失望和绝望。眼眶边上的红就像是红色的墨水在湿润的水面快速渲染开,渐渐变得湿润和肿胀。
“你把,司如,杀了?”
眼泪不用眨巴眼睛,就已经滑落下来。
“我没有。”
薄时漠立刻解释。
但陆相挽不信。
她的喉咙,突然就是被狠狠遏制住的涩痒和刺痛,她慢慢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大拇指触碰到动脉的跳动,一下一下,像是刺向她的一刀刀。
“但是她死了。”
陆相挽唇齿打寒颤似的磕磕巴巴得碰撞在一起,她已经看不清眼前薄时漠的脸,她眼里全是最冰凉的眼泪,从她脸上不断滑落。
“她死了不关我的事。”
薄时漠的解释暴躁。
“是吗?薄总,如果不是她触及到你的利益,她怎么会被你杀死?”
凌夏浔的眼睛充满红色的血丝。眼角因为恨和愤怒变得粉红。
“闭嘴。”
薄时漠举枪对准凌夏浔。
凌夏浔手里的枪口立马重重贴在陆相挽的脑门上,陆相挽被大力推搡得枪口逼得只能歪着头。
薄时漠只能慢慢放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