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薄总正打算来一出掩耳盗铃,盗人自盗的大戏。然后请我入局。”
凌夏浔目光炯炯,薄时漠递过来的刀子被他转了个方向又原封不动地递回去,话里的咬文嚼字个个带着新出土的新刺,他的瞳孔兴奋地不断放缩,挑衅味的吐词或轻或重压在薄时漠耳边。
于是场面到这里就撕破了。
凌夏浔无所谓维持这虚假的和平。
接下来就看薄时漠是不是会彻底撕开。
场面安静下来。
薄时漠起身,伸手弹抚自己的西装衣角,转身往外走。
“既然合作谈不拢。”
“那就不打扰了。”
薄时漠竟然走得如此干脆,凌夏浔皱着眉头,难不成他料错了他真正的目的。他手指轻敲他手底下的椅子扶手,看着薄时漠走了几步也没有要回头的意思,眼眸子往下看思忖。
这事可以待会揣摩,他还有礼物没有送给薄时漠。
“薄总先等等。”
凌夏浔的话慢吞吞出口,仔细听,里头还揣着笑呐。站在门口的荼伸手拦住薄时漠,薄时漠却没有要转身的意思。
“我这里有小挽刚给我做的甜点糕子,我特意叫她重新给你打包了一份。你带回去尝尝。”
荼四十六从一旁的茶几上把透明盒子端过来,里头的糕点样式,薄时漠没有见过,但印压上去的图案都带着花瓣,那是陆相挽的习惯。薄时漠低头看了一眼那糕点,罗娜看了薄时漠一眼,然后才敢伸手接了过来。
荼放下手。
薄时漠头也不回的越走越远。
凌夏浔这一天的心情因为看见薄时漠此刻吃瘪变得还不错。既然陆相挽治得住他,那他原先的计划就再通顺不过了。薄时漠,陆相挽,和他,三个人只能有一个人做赢者。凌夏浔的嘴角慢慢地咧开,他脸上神采奕奕,这说明好戏四处都在拉开帷幕。
对吧?
他伸手招来荼四十六。
“去告诉陆相挽。”
“我答应她的要求。”
“不过得要她录音为证。”
他的眼里流连过些什么晦暗的水波转瞬即逝,慢慢地变亮堂又慢慢暗下来,像是被阴影遮盖住的水波的光。
“是。”
“老大。”
荼四十六走出去几步又走回来。
“陆相挽后天产检,要不要后天就把人接过来?”
后天是有点早了。只不过现在薄时漠在游城流连,接过来免得夜长梦多。荼四十六倒是提醒凌夏浔了。
“你看着办吧。”
凌夏浔起身往楼上走,只抛下这一句让荼自己做主的话,他还在琢磨薄时漠今天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外加这几天没怎么睡觉,松弛下来顿时就困了。
“是。”
贺寂州这几天也睡得一塌糊涂,许懿发烧呕吐,坐飞机后遗症比上次还要严重,也不知道是不是赌场的时候吓着她,她夜里总是说浑话,闹腾得贺寂州休息也不好,天天等到凌晨才睡,这才休息了两个小时,就被李由頔一大早打电话吵醒。
“老哥,昨天请你帮我做的事,你什么时候帮帮我?”
李由頔清亮。
贺寂州没休息好声音嘶哑。
“急什么?”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伸手搓摸自己的两眼间,慢慢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