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馆长点点头,走到远处不停摇头叹气,回头看还站在那的薄时漠,嘴里念叨着:痴男怨女啊。
白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薄时漠将纸条递给他。白一大致看了一遍,再抬头和薄时漠对视,一切都已经在不言中了。
“把南城的探子全都撤了。”
“也把这些人皮面具也全扔了吧。”
白一总算知道刚才那位馆长嘴里说的小姑娘是谁。
陆相挽再不要见他的漠哥了。
“是。”
白一含着哭腔应答,转身就已经忍不住哭出来。
薄时漠从没想过自己和陆相挽会是这样的结局。
互不怨恨。
但是互不见面。
她连再见一次的机会都不给他。
甚至连句道歉都不想听。
他抬起头擦拭自己竟然又滑下眼眶的眼泪,才恍然发现这里是栋国画馆。
“第一次见面,我觉得你气质很好,挺了解国画艺术,我们可以侃侃而谈。我身边的异性朋友稀少,物以稀为贵,我当时很欣赏你,真的把你当做朋友。”
这是陆相挽曾经说过的原话,薄时漠突然想起。
他还想起初夜那天晚上,陆相挽和他说得第一句话,就是国画。
“是我嫁给了我爱的人。”
“是我嫁给了,我爱的人。”
他来来回回嘴里念念叨叨了这句话好几遍。
他默默流下眼泪。
去机场的路上,薄时漠坐在后座沉默不语,他右手攥着陆相挽那张纸条。
车子终于从城区开进郊区,他降下半扇玻璃,将那张纸伸出窗外。
风直吹,吹得纸张发出‘簌簌’的声响,顺着风不断飘逸摇摆。
他偏头盯着窗外纸上‘阿时’两个字看。
许久之后,他终于轻轻松开指尖。
纸张顺着风声,哗啦啦吹向车后,掉落泥沼的池塘边,一点点沉没。
此时,他的左手掌心里还放着当初谢柳都给他的U盘,U盘里头是陆相挽跳舞的视频。
这里是城区通往机场唯一的必经之路。
陆相挽站在山下湖边的小径上等着,车疾驰而来,又疾驰而去的时候,她的视线从右到左目迎又目送,最后停在远远疾驰去的车牌上,直至车辆消失。
她是为确保薄时漠离开南城所以蹲守。
可真的目送他远去,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咧起嘴角。
许多的回忆顺着风声吹进她的脑海里,她静静站着,直至飞机起飞的声音划破长空。
她才转身回去。
陆相挽和薄时漠。
第一次见面是救命之恩。
第二次见面是同床共枕。
陆相挽用一命之恩走向他的北城。
却用前后十三年才走回自己的南城。
所有的爱都是浓烈且唯一的。
从她的十八岁开始。
在他的三十七岁结束。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