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傲秋见了,心中已有数,直直地望着张寒星,也不说话。
张寒星放下茶杯,脸色已回复正常,笑了笑道:“不知小先生为何有如此一问?”
张傲秋跟着笑道:“哦,没什么,只是就这么问一问。”
顿了顿接着道:“不知掌柜的安排何时动身?”
张寒星道:“明日一早,小先生觉得如何?”
张傲秋闻言站起身来道:“如此甚好,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搅掌柜了,明日一早就听掌柜的安排。”
张寒星本想跟张傲秋多聊聊,顺便套套他的话好摸摸底,但见张傲秋起身告辞,也只好站起身来拱手笑道:“那行,小先生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自有人送小先生前往岭南。”
等张傲秋离开后,张寒星皱眉沉吟不语,这小子初眼看来,也就是一个普通人,身上没有半点修为,不过人倒是精明,只是这第一印象,跟收到的情报完全不同,难道是情报有误?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遂摇摇头也就不再去想,双手拍了拍,雅室暗处转出一人,张寒星吩咐道:“将消息传回去,就说人已到东海,明日到岸。”
那人应了一声,跟着消失不见,张寒星扬天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但愿一切顺利吧。”
第二日一早,张傲秋打坐醒来,洗漱完毕,用完早餐刚坐下,门外一个精干的汉子站在门口等候。
张傲秋一见,收拾好包裹,出门笑道:“劳烦这位大哥了。”
那人先是目光灼灼地看了张傲秋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担忧,跟着拱手为礼道:“不客气,在下张子轩,特来领小先生前往岭南。”
张傲秋也不再客气,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浮起张子轩刚才脸上的担忧之色,暗自一笑,也不说破。
张子轩带着张傲秋出了客栈,前往东海城码头。
岭南张家在东海城有一个专属码头,任何其他船只都不允许进入此码头,就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张家的地位。
张傲秋这还是第一次出海,心中也是小有激动,想到此时若是紫陌跟夜无霜在旁边,三人有说有笑该是多快活。
码头停靠着一艘广船,广船产于岭南,它的基本特点是头尖体长,梁拱小,甲板脊弧不高,船体的横向结构用紧密的肋骨跟隔舱板构成,纵向强度依靠龙骨和大维持,结构坚固,有较好的适航性能和续航能力。
张傲秋登船后,没有进房休息,而是站在船舷上凭栏而望。
张子轩走到张傲秋跟前问道:“小先生是第一次出海么?”
张傲秋闻言点了点头道:“我以前只是在岸边看过海,出海还真是第一次。”
张子轩道:“大海不同于江河,所谓无风三尺浪,也是说大海的凶险,而且大海一望无边,天气变幻莫测,刚刚还好好的天气,下一刻有可能就是狂风暴雨,不过这个对于我们常年出海的人来说是早就习惯了,但对于第一次出海的人来说,那就有罪受了。”
说话间,船身微微一震,开始往后退出码头。
张傲秋深吸一口咸湿的空气,望着前面无垠的海面笑了笑道:“什么事情总都有第一次的。”
张子轩“嗯”了一声,转移话题问道:“不知小先生这次到岭南是为何事?”
张傲秋闻言道:“素闻岭南赤金铠甲轻巧而又刀枪不入,小弟这次到贵地,就是想厚颜购买一批赤金铠甲,但据闻岭南对中原人相当排斥,所以也不知道此次岭南之行是否能得偿所愿?”
张子轩听了不置可否,却是感叹一声道:“赤金铠甲虽然金贵,但毕竟是有价之物,比起那些无价之物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张傲秋听了“哦”了一声,笑着问道:“那在子轩兄眼里,何为无价之物了?”
张子轩闻言,先是认真地看了张傲秋一眼,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接话。
张傲秋见对方似有难言之隐,也不再追问,遂将心神转到眼前无尽的大海上。
此时天气甚好,而且刚刚驶里码头,因此海面上只是一些细碎波浪,刚刚升上海面的暖阳在海面上洒下万道霞光,印在海面上,一时无尽的波光粼粼,蔚为壮观。
其他码头亦有海船驶出,海面上船影重重,风帆林立。
行驶一段时间后,周围的海船渐渐消失,通往岭南的这条海路上只剩下这一条孤孤单单的广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