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在一旁沉默了许久,是时候该出身了,为了顺利摆脱徐府,夺回自己的嫁妆,她这回必须硬气,“我和瑾禾一样,眼瞎看上了渣男,那年徐家只是小门小户,我见徐川老实忠厚,待我很好,我便下嫁于他,陪着他从庶民变成朝廷官员。”
“我自认孝敬公婆,日日寒嘘问暖,晨昏定省,徐川主外,我主内,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这些年都是我苏家帮他打点官场,我不求什么,只求他能一心待我……”
“可惜啊,身在官位,岂会不变心,到头来我成了他厌恶的糟糠妻,他不顾我的意愿,硬抬了我的洗脚婢女为妾,我没有办法反对,即便我承担了徐家的一切花费,公婆始终都看不起我的商女身份!”
徐老太强压下心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即便苏妙说的是事实,但她依然认为商女是东秦最低贱的人,毕竟士农工商,商是排在最末等的。
她徐家需要的是一个有身份地位的女主人,能给儿子和徐家带来助益。
“你这是善妒,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玉荷和我儿子是两情相悦,如果不是你恶意阻拦,玉荷早是正妻了!”
李玉荷挑衅地看向苏妙,眼里带着轻蔑和快意,似乎在嘲笑苏妙不自量力,以为找了灾星帮助,就能翻身做主吗?
别傻了,今日之后,她就是正牌徐家主母,尊贵的长公主之母,二品诰命夫人,而苏妙只是被休的弃妇!
苏妙一忍再忍,终于爆发了,将连日来的委屈和痛苦全发泄了出来,“李玉荷,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当初若不是我见你可怜,收你入府,你早死了,而你却是这样报答我,你一心想攀高枝,眼红嫉妒我,背着我勾搭徐川,在徐老太面前搬弄是非,编排我苛待你们母女,我自认尽到嫡母的责任,吃穿用度从未少过你们。”
“你们用着我的银子,喝着我的血,还好意思诽谤我?你们徐家为讨好徐惜琴,要我让出正室之位,霸占我和我媳妇嫁妆,不让我带走一针一线,我都认了,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伤害我的儿子!”
徐太爷看着苏妙母子,没好气地哼哼,“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是你儿子不中用,不能给徐家传宗接代,我们看重玉荷儿子有什么错?”
温千染冷嗤一声,当众拆穿徐家的谎言,“是我舅舅不中用,还是你们为排除障碍,恶意下绝子药,导致我舅舅多年无子,我姑婆甚至中了多年慢毒,没想到你们徐家做得那么绝,想对我们苏家赶尽杀绝!”
“若非我及时制止,现在你徐家后门湖里就多了三具尸体,把原配母子逼到跳河自尽,你徐家真棒,你们该不会以为休掉我姑婆,将他们赶出府,你就能霸占苏家女的嫁妆吧?”
“我朝有律例,女子嫁妆归自己所有,任何人包括夫家不得觊觎,你们的诡计落空了!”
徐老太顿时不乐意了,只要不和离,他们就能肆意享受商女的财富,虽然府中库房被盗了,但苏妙的嫁妆铺子仍在,一旦和离,那徐家真要喝西北风了,“那我儿子便不休,你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