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千染听着这话,忍不住笑喷了,“我说掌柜,你的消息过时了,现在外面谁没在议论关于徐惜琴和徐家的丑闻?据我了解,这家店不是夜汐颜长公主的吗?是她交代徐惜琴代为掌管,何时变成你们李家的产业?”
李掌柜不信温千染的话,更不担心长公主亲临玲珑阁,“外面的流言蜚语岂可当真?我李掌柜见多识广,你少吓唬我了,我外甥女与长公主情同姐妹,长公主亲口承诺把玲珑阁送给我外甥女,不信你去问问长公主!”
“不妨告诉你,我外甥女荣封长公主,我姐姐是二品诰命夫人,我劝你别招惹我,否则我去报官了,京城县令也是我李家人,就问你怕不怕?”
李掌柜一向靠着长公主和徐家的势力横行全京城,任意妄为得很,偏偏碰上了软硬不吃的温千染。
温千染觉得可笑至极,“你的外甥女被太上皇废了,还没做公主就沦为通房了,你的姐姐自然没能成为诰命夫人,而徐川则被贬为马郎,徐氏一家子挤在破院里,不信就好好出去打听打听!”
李掌柜当场愣住,有点儿难以置信,“就算我外甥女不是公主,我还是玲珑阁的掌柜。”
不止玲珑阁,还有长公主名下其他产业,都被徐惜琴安插了不少自己人,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拔除的?
何况,他们李家拥有玲珑阁的核心技术,上至特制脂粉首饰的师傅,下至进货师傅都是他们李家的人,长公主不可能开除他。
想到这,李掌柜正想派人出去问问,“来人……”
杨知意看得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道,“不用问了,她说得都是真的,就是温千染这个东秦灾星,祸害了长公主府和徐家,害得我父亲被母亲冷落,我琴姨被贬……”
“你给滚出去,我母亲的玲珑阁不欢迎你!”
温千染仿若未闻,继续带着崽子参观。
“原来是东秦灾星,真是晦气,现在又来败坏玲珑阁的名声。”李掌柜得知一切后,自然恨不得将温千染给大卸八块了,但徐家和李家正处于多事之秋,他只能极力隐忍,随手打发其他店员去看着温千染。
你以为李掌柜和杨知意等人会轻易放过温千染吗?
不,不会!
他们不过是在等待报仇的机会!
“唉哟,县主别不高兴了,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店里最近新到了很多胭脂水粉,舅公拿给你看看。”
温千染观察了良久,发现玲珑阁只有一两个员工表现合格,比如搬货干杂活的十五岁小伙子,干最重的活,拿最低的工钱,是个店员都能指挥的存在。
她越看越觉得少年有点面熟,少年的面相很是奇怪,明显被刻意改过,加之受过诅咒,掩盖了原来的面相,照眼前的面相来看,少年凄苦一生,伤病缠身,终生为奴,还会沦落烟花之地,供人玩乐。
她想了想,状似无意地问店员,“那个小伙子是谁?”
店员沈冬梅看了看四周,小声地道,“李无名,李掌柜家不受宠的孙子,庶出的,身带残疾,是个小哑巴,李掌柜家不养闲人,就打发他出来做工,小哑巴没读过书,只能做给人干活,一天赚的钱还吃不饱饭,比我们这些平民还不如……”
“有人看不过劝他逃,但他不肯,执意留下,因为他母亲身在李府,是个孝顺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