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的人看得紧,你且在这这里守着,有什么吩咐当要第一时间去做。”
满月应承下来,她站在门口,对面还有个小太监抱着胳膊似乎是要昏昏欲睡。
屋内似乎也有一两个侍从在里面守着,只能看见点衣角,半点动静也无。满月心想,这正梧宫可不是太子妃的住处么,听说太子入住东宫来,这正梧宫虽然就已经装潢好了,可却从未住过谁,几月前太子出事的时候,那崔家小姐来东宫小住都是住的厢房,那这里面是谁?太子爷的太子妃?
满月虽然好奇但也不会不合时宜的去一探究竟,她正想着该如何从这里溜走去寻先生呢,总不能平白来这里做一天宫婢吧。
奈何这里人多眼杂的,特别是那鱼公公,进进出出的,她根本就寻不到机会溜走,就这样,满月在正梧宫白站了几乎快要一个多时辰,直到太医进去然后又出来。
满月问起身边的那小太监。“这里面是哪位主子?怎么还请了太医?”
满月好奇,难不成里面哪位女主子是要母凭子贵了?那真是大喜。然对面的小太监掀了掀眼皮子,根本没有要打理她的意思,满月吃瘪,也就不继续追问了。
接着出来一人,她手里抱着一叠被药渍打湿的衣物,在门口看了看,似乎是在思考该叫谁,然后把衣物丢在了满月手上。
“你去司衣处领换洗衣物回来。”
“是。”终于得到机会溜走了,满月高高兴兴的去了。
等着把衣裳拿去了司衣处,她接过托盘里干净的衣裳,才觉着奇怪,这怎么看着都不是女子的衣物?
由于方才抱着的衣裳有一大股子的药味,她也就没有细看,连忙丢了过来,这会衣裳都叠得整整齐齐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女子该穿的。
满月还奇怪的问了句:“是不是给错了,怎么是男子的衣物?”她自以为住里边的定然是未来的太子妃,也必然就是女子的。
那司衣的嬷嬷没好气道:“没错,就是男子的,谁告诉你这是姑娘穿的衣物?”
满月张了张嘴答不上来,却犹如醍醐灌顶。
她就说她怎么把满东宫都跑遍了都寻不到先生,原来是给太子扣在正梧宫了啊!满月抱着新衣裳就往回跑,气势汹汹的,要是见了太子都大有跟他争论的架势。
她回去交差,想要进里边去却被人拦住,说是不许他人进。由于人多眼杂,她也不好硬闯,只得寻机会等人都走了,才摸进去。
满月轻手轻脚的进了里间一探究竟,跟她想的一样,的确就是先生,不过……
满月趴在床沿,又是探鼻息又是掐人中的,结果都弄不醒人。
她把了把脉,才发现她的先生脉象居然如此微弱,除非是受了重伤,不然也不至于会昏迷不醒。
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太子不让她来见人了,这是换了谁都不给见的。看着她原本好好的先生为了太子的大业,把自己折腾得人事不省,她便感到一阵难过。
满月伸出一条胳膊,隔着被子抱着人,压着哭嚎起来。“惊鸿那小子不是说您就是小伤吗?在东宫养伤,您怎么就成这样了……阿秋要是知道了,不得跟二爷告状啊,二爷知道了不得解雇我啊,解雇我了,不得饿死啊。先生!”
满月哭的不能自已,从而忘记了她的处境直到惊动了外边的人,进来就看见这丫头抱着人哭嚎,连忙给人扯开,拉出去。
他们不知满月的身份,只以为是哪个以下犯上的奴才,要给处置了,自然就得报告给管事的,可管事的想着这正梧宫的人不一般,太子也特别交代过有任何事情都要及时告知他,这既然是跟他有接触的人也得向太子汇报,于是又报给了太子。
此事惊动了秦煦,等他加快脚步到了正梧宫,在看到满月的那一刻,就明白这丫头是怎么进来的了,果真跟长柳一般,天下只有他不想去的地方就没有他进不去的门。
满月看到秦煦,还心虚的装模作样的抹了把眼泪。
秦煦皱着眉,让左右的人都散开。“人你也看见了,不是不让你见,你见了也无济于事,他的情况需要静养。”而你太过聒噪,不适合留在他身边。当然最后一句话秦煦可没有当着她的面讲出来。
满月特别委屈,只觉得秦煦他们不信任自己,不然也不会不透露给他谢长柳的消息。“我不打扰他就是了,可怎地您也合着人骗我呢。”
还不待秦煦回答她又迫不及待的追问:“先生究竟是怎么了?”
“从摘星楼摔下来了,救治及时,已经无大碍,只是,需要静等他醒来就是了。”他记得谷主是这么给他说的。
满月这才了然,不过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秦煦答应日后她要是再进宫来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可以正大光明的从门口进来看望。
解决了满月的事情,秦煦又继续回去处理事务,如今陛下也不见醒来,他身为国之储君,什么担子都落到了他身上,无论如何都要挑起来的。
“殿下,那禄安王的军师还是没有消息,派去云阳的人也还没有线索。”禄安王谋反的案子还没有结束,自然也是在彻查中。
而禄安王谋反,从他的属下口中得知,这都得归于他的一位军师,若非是有他在从中策划,禄安王也不会大着胆子起事。当晚,秦煦也就从禄安王口中听到过他提及的这位军师,是以,秦煦便是让人彻查这位军师。禄安王及其子自戕身亡,他的部下要么降了要么就是被抓,可唯独这位军师神出鬼没,但闻其声却从不见踪迹,最后也是侥幸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