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瑛推开窗户,冷风全灌了进来,可她并不觉得冷。雪霁天晴。冬日慵懒的阳光穿过稀疏的树影,映照着厚厚的白雪,显得熠熠生辉,光彩斑驳。
他倒是挑了个好天气回京!
她已有三年没见过他。三年,一千多个日夜!不知,他是否还记得她?
赵瑛肩膀一沉,身上多了一件织锦镶皮毛斗篷。
“郡主,这样吹风,怕是回去会头疼的。要不,您先回屋里歇歇,奴婢帮您看着。”竹月一边整理斗篷一边说道。
“ 太阳都出来了,哪里会冷?”
赵瑛接过兰佩捧上的手炉,又看向窗外。才一会功夫,朱街两边挤满了人,人声鼎沸,个个都喜笑颜开,比过年还开心热闹。大晟朝有这所向披靡的将士保家卫国,不让外敌入侵,老百姓就不用再流离失所。
“哒,哒,……”
战马踩踏地面的哒哒声和步兵训练有素的踏步声越来越清晰。赵瑛不由的屏住呼吸,看向城门处。只见城门处的军队黑压压的一片轧过来。
骑兵开路,步兵殿后,旌旗猎猎,尽显三军之雄风。
赵瑛的目光只看着队伍最前面的那人。他骑在马背上,一身玄色铠甲,宽背挺直,五官深邃,目光坚毅,直视前方,凛然如战神。
他走的时候温润如玉的一个高门贵公子,如今回来,神色清冷,桀骜肃穆之余平添金戈铁血之气,尽是成年男子锋锐和深沉。三年的边关黄沙把他锻炼成一把锋利的宝刀。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赵瑛才收回了目光,轻轻叹了口气,转回身来,吩咐道:“回吧!”
贯云石早早就驾着马车,候在陶然居的后门。贯家世代都是荣亲王府的家将。赵瑛十岁前的侍卫长是贯云石的父亲贯沧海。十岁后的侍卫长换成了十六岁的贯云石。
如今二十二岁的贯云石,身体高大健硕,面容英俊。
贯云石看到郡主一行人出来,忙跃下马车,两只眼睛如鹰隼般锐利,飞快扫视了一圈,确认安全后才对着郡主行礼。
竹月和兰佩搀扶着赵瑛上了马车。待坐定,马车就缓缓驶出小巷。
刚一踏入荣亲王府的大门,赵瑛就看到她的另两个侍女莲归和梅香,朝她跑来,一脸焦急。
赵瑛站定,等她们靠近,用眼神询问她们。梅香低声说道:“奴婢在花园摘梅花时,看到白嬷嬷领着王院判从心远堂出来。”
王院判每月的初一,十五都会来给母亲请平安脉。可今日是二十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