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峥一说,赵瑛不假思索就趴了上去。宽厚,温暖,安全!
赵瑛双手环抱着谢峥修长的脖颈,下巴轻轻搁在谢峥的肩上,闭上眼,一缕竹香夹着墨香萦绕在鼻尖。
赵瑛真想这样睡过去。可惜没多久,她就听到嬷嬷们的着急的声音。
她紧紧拽着谢峥的领子,还是不敌嬷嬷们的七八只手。她被送回慈宁宫。
慈宁宫兵荒马乱!
嬷嬷们要被皇祖母重罚。她求了情,也只是从三十大板减为二十大板。
自此后,她不敢再任性了。
伤好后,她跟皇祖母说想去听太傅的课。皇祖母答应了。
她坐在尚书房最后一张书桌,只盯着一个方向看,太傅讲什么,她根本没听到。下课了,她就带着一众随从溜了。
她害羞,不敢去跟谢峥说话。
及笄礼前,她在皇宫里陪皇祖母住了一个月。回府后迫不及待想见母亲。没进心远堂,婢女告诉她王妃在后花园。
她遣莲归和梅香先回听雨轩,一个人悄悄去后花园,想去吓一吓母亲。
母亲和白嬷嬷背对着她坐在凉亭里。她蹑手蹑脚靠过去,藏身在凉亭的台阶下。
先听听母亲和白嬷嬷在说什么?
母亲说:“镇远侯家那世子不行,整日在外面胡作非为的,阿瑛宁可不嫁也不能嫁这种人。”
白嬷嬷说:“我的王妃娘娘啊,连镇国公府家的二公子您都说不行,这京城世家公子还有哪个能行?”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只要阿瑛她父王还在一日,圣上会放心让阿瑛嫁一个手握重兵的人?就算圣上同意了,镇国公府敢娶吗?娶回不是一位郡主而是一个祸害啊!”
“王爷都去修道十几年了,那位还不放心吗?”
好久没听到有人提起她父王。小时候会问父亲去哪里了?母亲说父亲沉迷修道,出门去修行。尽管母亲说的很平静,但只要她问过一次,母亲就会把自己关在屋里两三天。
长大后,她隐隐知道她父王远行修道可能是被逼的无奈之举。她不敢再问母亲。母亲也严禁她去问别人。
娶我会是个祸害吗?是因为我的父王吗?
赵瑛一直想不明白,似她这般天之骄女,怎么会是祸害?
直到她以卢瑛的身份行走在外,听到了一些议论。原来她父王才是当今太后的嫡子,当今圣上只是太后抚养长大的一个皇子,生母是一位早逝的嫔妃!
她父王比伯父更有资格坐那个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