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谢峥巳时前就到广福楼,定了间雅间,坐在里面边喝茶边等赵瑛。
门被轻轻推开,谢峥起身,见进来的是元青和一位带幂篱的姑娘。看身形,不是赵瑛。
那姑娘盈盈一拜,“谢二公子,奴婢是兰佩,我们家主子让奴婢过来跟谢二公子说一声,她今天不能来赴约。昨晚我们家夫人病了。”
“知道了!”谢峥怅然若失坐回椅子。
“那奴婢告退了。”
“等一下,”兰佩转身要走,谢峥出声制止,“请转告你家主子,我明日要去青阳城征兵,最快要半月后才回京城。你们主子……”
谢峥本想说你们主子如果有事可以给我写信,想想算了,他对她有意,可却不知她对他是何种感觉?
“算了,你回吧!”他挥手让兰佩离开。
元青过来问道:“二爷,定的饭菜还要上吗?”
既然卢姑娘不来了,一个人吃有什么意思,“打包,再带上两瓶酒,去舅舅家找亦儒。”
王亦儒拿着名单满京城找了一上午一见钟情的女孩,累得口干舌燥,饥肠辘辘,想回家大吃一顿,再眯上一会,下午再出去找人。
一到家看到谢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问道:“你不是请卢姑娘吃饭去了,怎么有空来找我?”
“卢姑娘没来,她母亲病了。我把饭菜打包回来。”
“真病假病?不会是人家不想见你吧?”王亦儒坐下,先给自己灌下一大杯茶水,再拿根鸡腿啃起来。
他吃得满嘴是油,见谢峥没动筷子,一脸落寞,忙赔笑道:“我乱说的,你别放心上。我呀,跑了一上午,每划掉一个名字,我的心就像被划一刀。”
王亦儒的失望,谢峥感同身受,但他相信以卢姑娘的为人,不想和他去吃饭,她昨晚当场就拒绝了,不会答应后再派个人说不来。也不知她母亲的病严重不严重?
“我下午有空,帮你找人。”
“那太好了!”多个人多个助力,不信找不到人。
等到夜幕降临,王亦儒划掉名单上的最后一个名字,如同一具没有骨架的躯体,趴在马背上,不说话。
不是这京城里的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外地来奉国寺上香的。这下要找到那姑娘就如同海底捞针。
谢峥拍拍好友的肩,安慰道:“有缘自然能再见到。”
什么时候才有缘?不会是等到他七老八十才有缘把。
荣亲王府,赵瑛带人火急火燎冲进心远堂,却看到母亲好端端的坐着喝茶。
“母亲,您没生病?吓死我了!”
荣王妃看着女儿笑得狡黠,“不骗你说我病了,你能回来。说,昨晚去哪里了?不说一声敢去外面留宿。”
“母亲!”赵瑛扯着荣王妃的袖子撒娇。
荣王妃把袖子抽回来,“别来这套,最近怎么老看你心神不定的,出了什么事赶紧跟我说,我好给你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