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都不愿意。”
“如果换成是谢修远呢?”王亦儒想知道卢姑娘不想做妾是因为不愿意还是因为人不同。
“不管换成谁,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那为什么是谢修远?因为他出身镇国公府?”
这几日,他反复拿自己和好友比,比出身,比相貌,比才华,比为人。最终他得了个结论,谢修远就只有出身略胜他一筹。相貌上,京城女郎们都喜欢如他这样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哪会喜欢像谢峥那种如铠甲般冷硬的人。才华上,他学富五车,不像谢峥只会舞刀弄枪。为人上,可以甩谢峥十条街,他幽默风趣,温柔体贴,他谢峥呢,如块寒冰,千年不化,对谁都是一张面具脸。
怎么会有人选谢峥而不选他呢?
“他就是他,跟他出身无关。我时常想着他要是不出身于镇国公府该有多好啊?哪怕是个贩夫走卒也好。”
王亦儒还能说什么,唯一他觉得谢峥能胜过他的地方,人家卢姑娘一点都不在意。
“王公子,今年参加会试吗?”
王亦儒被打击得连话都不想说,只是点了下头。
赵瑛接着说:“那王公子可要加把劲啊,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古人诚不欺人啊!”
她站起身,“王公子,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走了两步,又回身站在王亦儒面前,“王公子,实不相瞒,我八岁那年遇见了谢二公子,发誓此生非他不嫁。”
话落,赵瑛带人出门去。
王亦儒自己呆坐半天,他本对赵瑛无太深厚的感情,加上他为人豁达舒朗,再对赵瑛最后一番话的咀嚼,心境豁然贯通。
“上菜。把你们陶然居的招牌菜都来一份,今天小爷要吃个痛快,喝个痛快。”
镇国公府里,谢老太君正问着王夫人:“峥儿,今日休沐还是明日休沐?”
“明日休沐。”
“那多给他做些好吃的,快一个月没回来了。”
王和卿一旁插话道:“前几日,二叔派长青回来,从他自己的库房里拿了些盒子出去。孙媳妇就多问了一句,长青说是二叔让他来拿玉石去大营。”
谢老太君听了,呵呵一笑,“可能是在大营,晚上无事可做,雕刻玉石打发时间吧!”
“峥儿以前学的时候都没耐性,宁可去演武场摔打,这会儿怎么有这耐性?”
知子莫若母,王夫人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王和卿打趣道:“不会是二叔看上哪家姑娘,想亲手做个礼物送人?”
“他要是有这个心思,我这个当娘的也就不用操心他的终身大事。”
谢老太君听了儿媳妇的调侃,若有所思。
王和卿见谢老太君不说话,忙转移话题,“祖母,下个月二十是您的寿辰,二叔也回来了,我们热热闹闹的办一场。”
“我老了,过不过无所谓。自家人吃顿饭就可以了。”
自从儿子和大孙子出事后,她就不爱热闹了。
“别,母亲,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正正经经办一回吧。不是打算给二郎成家吗,借这个由头,把京城里的认识的这些世家贵女都请过来,二郎那日也在,让他自己看,总能有他满意的。”
要是等谢峥自己去找满意的妻子回来要等到何时?这事还得她们这些做长辈的推波助澜一下。
“嗯,你说的也是。好吧,今年老婆子就让别人破费破费。明日峥儿回来跟他说,让他那日务必待在府里。把亦儒那小子也叫来,那会他正好会试完了,来散散心,顺便看能不能也给他牵条红线。”
谢峥离了西郊大营,一心往和平坊赶。刚拐进卢府所在的巷子,一道纤细的人影就飞奔而来。谢峥怕马伤到来人,忙勒住马,翻身下来,刚刚站稳,人就扑进怀里。
谢峥搂紧赵瑛,好似他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想我了!”男人柔声细语,似山间的清风,轻挠她的心。
“想!”赵瑛咬着唇,红着脸小声低语。
“我也想你。”
忙的时候还好,一闲下来,思念就涌上心头,无处可排遣,只好发泄在玉石上。
赵瑛觉得头发被触碰了一下,有什么东西插上她的头发。她抬手一摸,头上多了根玉簪子。她拿下来一看,是枝白玉雕成的梅花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