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皇姐属意的驸马人选是你兄长。可惜你兄长到死都不知道这事。”
“不,我兄长可能知道。有段时间我兄长因箭伤回京休养。长平公主启程去和亲那日,他很晚才回到家。回来后饭都不吃就关门睡觉去。第二日他的小厮才发现他发烧了。这一病,病了大半月。后来我母亲做主让他娶了我王家表姐,他没二话就同意了。现在想来,那时他大概是心死了,娶谁都一样。”
有情人劳燕分飞,现在却又阴阳相隔。他们都没机会知道对方的心意。
两人都沉默了,酒一杯接着一杯,酒逢知己千杯少。
两人不知喝了多少?赵珩身边的马公公劝道:“殿下,夜已深,该歇了。明儿还得上早朝呢。”
宫门已下钥,歇也只能在这歇了。
谢峥伸手,“你的腰牌借用一下,明早派人送还给你。”
“这么晚了,回你府上也是你一人睡,又没人给暖床,何必折腾?在这里歇吧!”
谢峥没说话,固执伸着手。赵珩没法子,只得拉下腰牌,扔到他手里,“赶紧走,赶紧走。”
谢峥回到卢府,先在自己的房间洗去一身酒味,再换上干净的中衣。
他进赵瑛房间时,惊醒了陪夜的竹月。竹月第一个反应是挡在主子的床前,刚要喊人,就听到谢峥的声音。
“是我!”
“谢二公子!”
“嗯!回你房间去,这里有我。”
“是。”
竹月退出门去,把门关好。
谢峥上了床,躺进赵瑛的被窝里,把赵瑛拉进怀里。一路上因为兄长的事而伤心难过,此时温香软玉在怀,心伤被抚平。
兄长从小就被当做国公府继承人培养,肩负着整个谢家的荣辱,他循规蹈矩,不能任性。就算是自己喜欢的姑娘被送去千里之外,今生再无相见一日,他也只能闷在心里,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在回来的路上,他也问过自己,如果他是他兄长,他会怎么做?
他想了又想,也想不出好的方法来。他对抗不了高高在上的皇权。
他抱着心爱的姑娘,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好在自己爱上的只是个普通的姑娘。
赵瑛在谢峥上床时是清醒了一下,眼睛还没下睁开,就被拥入熟悉的怀抱,她又放心睡了过去。
次日,赵瑛醒来,伸手一摸,已没人。
竹月和兰佩闻声推门进来,看到主子站在床边。
“早,主子。”
竹月去整理床铺,看到床上除了被子凌乱些,都无异样,心里暗赞谢二公子真的是君子端方,抱着主子这绝世美人一晚,居然就单纯睡在一起。
兰佩伺候赵瑛梳洗,看竹月今天整理床铺比平时花时间,好奇问她:“怎么啦?竹月姐姐。”
“没,没什么?”竹月脸微微发红。
赵瑛若无其事说道:“你竹月姐姐是在检查床上有没有多出什么东西来?”
“能多出什么呀?”
“这就得问你竹月姐姐了。”
“主子,我……”竹月走到赵瑛身边,羞愧的低下头。
“我没怪你的意思。你放心,就算你主子愿意,谢峥那木头也不愿意,说非得等成亲才行。”
竹月笑着抬起头来,“谢二公子真的是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