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天回去就已经跟周莉通了气,周莉说,这种送花的活动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隔三差五的,他们诊所都快能开花店了。
如果不是觉得不礼貌,她都想拿出去到路边卖。五块钱三朵,稳赚不赔。
她问:“上次百合,这次玫瑰。下次是什么?”
苏正惟只说不知道。只是通过以往的行为分析,按照概率,下次可能不会是什么寓意美好的花。
沈铭心不太喜欢傻傻地问为什么,可面对苏正惟那近乎肯定的语气,还是不由好奇:“为什么?该不会心情怎么样跟送什么花有关吧。”
今天的卡片她上楼时已经看过了,依旧是机打的英文:想起你时,连单调的秒针跳动听起来也格外浪漫。
苏正惟只看了一眼就放下。
平时吵架归吵架,但不能否认沈铭心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省力气,他也就没卖关子。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他说着,将抽屉里的信封丢给她。那是从花束里收集到的所有卡片。
都是机打的英文句,沈铭心边看边翻译:
“夜晚的星火绚丽,不及你的百万分之一。”
“我爱这个纯白的世界,因为纯白的世界像你。我不爱这个漆黑的世界,因为漆黑的世界没有你。”
“夜风吹过肌肤时很凉,像极了贴近你的身体。”
沈铭心忍不住抬头:“你贴近了谁的身体?”
苏正惟怒揉眉心,显然他把自己的身体保护得很好。
卡片总共存了十来张,大都是类似的内容,沈铭心读了几张就读不下去了。
看卡片背面,是用铅笔标注的日期,应该是苏正惟自己做的记录。
从日期来看,送花的时间从原来的一周多一次,变成了现在的两三天送一次。这些花束都是鲜花,且数量多,一个月下来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除非暗恋,谁会这么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可若说送花人是个暗恋者,又为什么连姓名都不留?
苏正惟应该也在为此感到疑惑,不过他做这行,各种各样的人他应该见得挺多,不然应该早就坐不住了。
她将卡片全都装回去:“照这个频率看,对方只会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你确定就这么晾着不管?”
有些人或许是能通过冷处理自然而然的解决,但这个人,沈铭心不抱这种希望。
苏正惟作为当事人,应该比她更清楚。办法和渠道又不是没有,查起来应不难。
但他依然选择冷处理:“不想耗费时间。”
“说得满不在意的。该不会……你其实很享受吧?”沈铭心靠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看他,相当意有所指。
苏正惟还真有点想打她。
无语之际,一个意料之外的动听声音自门口飘然而至。
“享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