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时劭安从没见到过的她的模样。从前她像是风,来得快去得也快,让人永远摸不清她的方向。现在她像一团火,洒脱又炽热,仿佛一不小心被烫到就会被灼伤,终身不能愈合。
向盈也没想到沈铭心这么疯。眼睛定定的看着那人越来越远,回过头看身边的人,魂魄好像走就被刚才那阵风带走了。不得不承认,她确实相当嫉妒。
早知道刚才过来时就不该一时兴起把时劭安也捎上。
她抿了唇:“走吧,我是来找宁凡的。”
另一头,沈铭心将车停在距离终点十几米的位置,眼见着落日带走眼前最后一片光芒。
零星几个看热闹的人聚在那一片光芒余韵残留的方向,笑声中夹杂着模糊不清的低语,不知道是在评论什么。
她在一串口哨中回过神来,不紧不忙将车驶过前头的终点线:“你赢了。”
已经在原地等候的唐齐终于一把取下头盔:“这局不算。”
“规则是你定的,路线是你选的,这么多人看见你先撞线,怎么不算。”
“你故意放水,瞎子都看得出来。”唐齐自觉胜之不武,脸色有点难看,“重新比一场,不用你让,我照样能赢你。”
“有骨气,不错。可是我不想比。”
沈铭心冲他一笑,随手将头盔丢给身边的人,翻身下车。
唐齐急着讨要公平,也翻下来在后面跟着:“不想比你一开始就会拒绝。走那么快,是不是不敢比怕输给我?”
沈铭心被逗笑:“不愧是宁二烦车队的人,连说话都一个样。放心,不是瞧不起你,是单纯的觉得没必要。”
“可我觉得有必要。”
“这么想赢我?”沈铭心戏谑看他一眼,在补给站门口的自动贩卖机买下一听咖啡。
“喝什么?”见唐齐不答话,只欲言又止看着她,索性随便买了。
唐齐接住向他飞来的一听可乐,心不甘情不愿打开拉环,泡沫呼的一下冒出来,差点溅湿他的鞋。
他心情有点烦躁:“别把我跟他混为一谈。”
“也对,至少他比你聪明。”
“他?”唐齐眼球几乎瞪大了一圈。
说他和宁凡一个样也就算了,还说那个二愣子比他强?
能用来作比的事物在脑子里列了一箩筐,除了没钱,他还有什么不如宁凡,更不用说从小到大就被身边人夸着长起来的大脑。
沈铭心一看就知道他想偏了,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他比你聪明在清楚不是所有事情都是赢了好。”
“只见过有人输不起,没见过人赢不起。而且他不像是赢不起的人。”唐齐嘟囔着。
一个每天混吃等死,不需要努力只需要享福的人,有什么赢不起的。
“我的意思是,有的时候输了,反而更容易达成目的。”
“你故意输给我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