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上来说,两所学校的学生是有那么点互相看不起的。
沈铭心从不觉得一个人学习好坏能作为看得起还是看不起的对比条件,也不认为同龄人讽刺对方为“书呆子制造厂”和“破烂学校”有什么实际意义。
她只是觉得,比起他们学校十分没新意的蓝白校服,对方学校的暗红系校服和大白裤子确实有点丑不堪言,穿上直接拉低颜值百分之三十。
睁开眼睛时,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身连她也看不上的丑校服。
雨后的阳光散发着暖意,将淡淡柔光打在眼前人的侧脸上。
除了他,沈铭心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把这身校服穿得这么好看。
长相有些潦草的流浪狗或许也是这么想的,它相当不矜持地扒着那人笔直的小腿,螺旋桨一样的尾巴比寺里的出家人敲钟还要卖力,与脏兮兮的爪子一起在雪白的校服裤子上留下罪大罪大恶极的印记。
“白眼狼。”沈铭心嘟囔一句,撇过头去,刚才她喂的食物残渣还在呢。
来人似乎没注意到这点,伸手在狗脑袋上敲了一记,那狗还挺听话,竟立刻不再对他的白裤子下手,嘤声嘤气的跑去一边。
沈铭心见了,忍不住又是一声:“白眼狼。”
那人才来就听了两句低骂却毫不在意:“你说它?”
沈铭心只好翻一记白眼。
这狗已经不知道吃了她多少零花钱,到现在都不肯让她碰一下,眼前这人两手空空,却给它兴奋得什么一样,典型的狗界白眼狼。
见沈铭心不回话,那人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挺自来熟地问:“总见你过来喂狗,你也住在附近?”
沈铭心不想与人说话,也不愿随便回答,只一心期盼着此人快走,不要打扰她片刻的清净。
可对方不依不饶,非要顶着他那张好看的脸冲她笑:“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彼时还没到下班放学的时间,小路上只有零星几人路过,偶尔有人投来好奇的打量目光。
沈铭心被看得烦躁,她往两边张望,见有穿着暗红色校服的人在大路上经过,简直一反他们重点学校下课晚的常态。
对方又开口:“我们今天开运动会。”
“哦。雨天运动会嘛。”伸手不打笑脸人。沈铭心哼哼着从嘴边挤出一句话。她发誓,如果不是此人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她压根不想发出任何音节。当然,如果对方反过来问她是不是也开运动会,她一定当场翻脸。
“校园十大未解之谜。你来喂它吃的火腿肠?伙食这么好。”
不是问运动会,沈铭心依然很想翻脸。
看在长得帅,声音也好听的份上,她再翻一个白眼:“喂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