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跑,我那是劳逸结合,都已经写了一个小时,也该休息了。”沈铭心自认毫不心虚地回到椅子上,拿起笔重新看了两眼题。
在阳光充足的白天里,彩灯发出的光并不那么显眼,可她还是烦躁地将演算稿纸拨弄得更加凌乱,“不写了不写了,这破灯太让人分心。”
魏祎将开关按下,瓜藤上缠绕的彩灯瞬间安静下来:“是你自己说只要你想,分分钟考上第一志愿的,马上就高考了,时间有限啊,奖励还想不想要了。”
“努力不在这一时,你怎么知道我考不上第一志愿。”沈铭心不太开心的扁嘴,自从认识魏祎,她都快成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了,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明明是该肆意撒欢的周末,却还要被扣在这一方小院子里做题,平日里跟她厮混的问题学生想要找她都找不到人,三天两头抱怨她脱离组织。要是让他们知道她居然是躲在这做好学生,还不惊掉他们的下巴。
大概是问题学生之间的心电感应,她这边才动动心思,搁在一边的手机就大张旗鼓叫嚣起来。
沈铭心接起电话,听见那头正鬼哭狼嚎,有些萎靡的精神状态终于振奋起来:“真的?哈,你们可真行。你们现在在哪,堵着他们,我……”
后面一句“我马上到”随着手机的突然脱手戛然而止。
“你干嘛?”回过头,是魏祎看起来并不太开心的脸。
“做题。”
“不就是做题嘛,今天做不完还有明天,手机还我。”
“今日事今日毕,今天不把这两张卷子做完,哪也不许去。”魏祎仿佛是教导主任上身,语气难得十分强硬,向后一退躲过她袭来的手,不容分说的将通话挂断。
沈铭心眼睁睁瞧着他将手机塞进自己的裤兜,烦躁的本想继续反抗,奈何对方眼睛里散发着不容置喙的光芒,表情一点也没有往日里的温润如玉,竟下意识缩回手。
其实只要她想,她就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魏祎心甘情愿为她放行,更不用说直接抢了手机掉头就跑这种事她也能干得出来。
大概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有毒,害得她浑身解数毫无用武之心,只消看着那双饱含坚定与温柔的眼睛,她就注定打不赢这场仗。
想到这里,沈铭心就没来由一阵不爽。
重新坐回那张让她如坐针毡的椅子,看着那张不知所云的化学卷子,她忽然觉得生活了无生机。
直到脑门上传来一阵冰意,抬头,见是魏祎不知何时从冰箱里取了酸奶过来:“听话。写完这张卷子,给你做水果捞吃。”
“水果捞有什么新鲜的,是拿我当小孩哄?”
魏祎轻轻一笑:“可不就是小孩吗,连作业都要别人看着才肯写。”
“你这话什么意思?信不信我真的不写了。”
“写不写随你。唉,还说看某人最近表现不错,亲手给她做个蛋糕呢,现在看还是算了吧。”
“你威胁我?等等,你说你自己做蛋糕?你还会做蛋糕?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贤妻良母啊……诶,我话还没说完呢,别走啊。我做题,做题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