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的时候吧,那个时候正叛逆,老时多管了我两句我不爱听,背着包出去了,当时觉得外面空气好得让人简直要醉氧。”
事实上,是当时他的心太压抑了。
父母的突然离世让他一夜之间成了没人疼爱的孤儿,十四岁的少年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从开朗的青春期中二少年毫无过度的变成了一个自闭而叛逆的问题学生。
那个时候时垒还不是现在这样的老江湖,每天为了母亲留下的产业在公司里与一帮不安分的老家伙们斗智斗勇,早已耗光了一身平和,等回到家,还要面对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反叛分子。
两人碰在一起,也曾天崩地裂过一段时间。更不用说时垒家里还有个同样处在叛逆阶段的养子,一个家里两个秃小子外加一个暴躁中年男,想也知道那是什么场面。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刺头。”沈铭心有些意外地瞧着他。一般他这样家境优渥的人,多少会有点养尊处优毛病,想要什么也相对更容易得到。
时劭安不是个冲动的人,就算是十几岁的时候,又有什么事能把他逼到要靠离家出走来解决。
“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应该听说过谭允承吧。”
沈铭心在他的注视下不禁挑了挑眉。
谭允承是谁她当然知道,瀚时董事长时垒的养子嘛。从前她或许还没留意,但时劭安从沈静心身边突然冒出来,她不得不对其身边的人做些了解。
与半路进入瀚时的时劭安不同,这个谭允承从毕业前就已经一脚踏进了瀚时的大门,毕业后在总公司做了两年就被派去外地的分公司,从那边摸爬滚打直到执掌一方大权,业内任谁不说一句是年少有为。
只是谭允承似乎并不太受时垒的重视,据说他曾几次提出回到总公司工作,但都被拒绝了。
反而是一直无心家族事业的时劭安在他叔叔时垒的要求下“被迫”进了公司。
自从他进入公司,关于瀚时未来接班人的暗仗便打响了。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边是颇具才干野心勃勃却不受重视的董事长养子,一边是成日里游走在鱼龙混杂娱乐圈的花花公子亲侄子,公司里上上下下没有人不在暗自掂量,生怕一不小心站错队,或是一不小心被人认为站错队。
沈铭心没见过这位常年在外的“谭总”,对于他的消息也知之甚少,或者说她从前觉得并没有了解的必要。眼下见时劭安提起这茬,她才提起些兴趣。
“当然听说过,还听说过很多版本。最多的是说老时总拜把子兄弟的儿子从小痛失双亲,别说上学,连饭都吃不饱,老时总看不下去才把他养在身边。也有的人说这说法就是个幌子,老时总虽然一辈子没结婚,但不代表没儿子,所以这个谭允承其实是他的私生子。”
时劭安看着她讲起八卦时变得透亮的眸子,轻轻笑道:“你听到的,或者说你曾经调查到的都不是真实版本。”
沈铭心当然不在乎被人拆穿她曾经的所作所为:“那真实情况是什么。”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其实谭允承是老时初恋的遗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