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凡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思念。

沈森原本都要趴在宋宁腿上了，此时也坐直了身子。

“有什么特别的？”宋宁问道。

“这里是‘门’破碎的地方，是第一个两界交汇的领域，由一个黑色怪谈域笼罩，其内部有好三位黑色怪谈，22个灰黑色级与灰色怪谈，和30个白色小怪谈。”沈森笑道。

如果，这是放在外面的小领域，无疑，是个安全无忧的强大区域，毕竟同谐基地，都没有黑色级怪谈。

但是，这是在白川域内。

一个堕神横行，上空压着神域的禁忌之地。

九号域能够顽强存在的原因便在于，灾厄之神特殊的庇护。

不过这点，姜凡和沈森都默契的没有特意去提及。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宋宁看了沈森一眼，又瞥了姜凡一眼。

两人情绪的变化并没有刻意掩饰。

他想到了自己的死亡，他有了想法：“所以，九号域，曾经是我居住的地方？”

“是。”姜凡没有犹豫：“是我们共同生活过的地方。”

那个时候，黑色怪谈只有沈念一个，也没有那么多灰黑色与灰色怪谈。

宋宁张了张嘴，他没有对他们的记忆，却的确对《怪谈图鉴》上记录的几个居住在白川域的怪谈名称感到熟悉。

他们曾经都是家人。

不过，他记得，这几个级别的怪谈数量都对不上。

“你的去世，让他们有了变化，”姜凡解答着宋宁的疑问：“有些是当场变的，比如‘火车上的捉迷藏游戏’，所以我们在给人类提供信息时，他就是黑色怪谈。”

“而有的是后知后觉的改变，不过那个时候，《怪谈图鉴》已经完全由人类自己补充了，我们不再插手，所以，有些记录，并不那么准确。”沈森耸耸肩。

怪谈是什么，是极端的感情、执念，是痛苦、绝望、憎恨、怨恨、悔悟，是由一切黑暗支撑起的自我折磨。

怪谈的强度与等阶，常常与所经历的痛苦这一类负面情绪挂钩，越是经历过痛苦，越是感受过绝望，越强大。

人类对于痛苦与绝望的承受力是不同的，但相同的是，怪谈的形成，都始于他们人生的悲剧，成于他们紧抓不放手的崩溃。

而晋级，代表着，本就经历过崩溃的他们，再一次崩塌。

代表着，将他们拖拽出黑暗的那只手，放开了他们。

当再次坠落黑暗，他们只会摔得更重，堕入的更深。

怪谈晋级的确是代表着的是力量的强大，但更是预示着他们摔入了更深的绝望，堕入了更深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