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缓过来的宋宁用力，将人推开。

宋宁捂着脖子，大口的喘着气，他的嘴唇、舌头都在发麻，一场亲吻，却让他以为自己下一秒就将死去。

宋宁眨眨眼，让眼泪滑落，眼前的世界变得清晰，看见的便是眼尾嫣红的薛珅。

一双狐狸眼被泪水浸润的无比清亮，嘴唇是蹂躏过的艳红，鼻头也带着些红，那是哭红的。

一把精致的匕首被猛地塞入他的手中，他的手也被人握住，宋宁一愣，刚在生死间缠绵过的大脑实在跟不上眼前疯子的举动。

薛珅握住他的手，就要将匕首刺入自己的心口。

宋宁硬生生拽住，猛地扔开匕首：“你疯了吗！”

“原来，在梦里，你都还是这么残忍么？连杀死我都不愿意了？”薛珅没有去看被仍远的匕首，他抓住了宋宁的手，强硬的将那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杀了我吧，我不想在一次次的梦境中找寻你的身影了……”

“我真的好累，我早就疯了！5年，你甚至都不愿意入我的梦……”

“杀死我，就像你曾经做的那样，没有你，那些罪孽压得我喘不过气，我真的好痛……”

“我讨厌做梦，因为梦境里没有你……我讨厌这个世界，因为你不在这个世界！”

宋宁不由得再次红了眼眶，他突然用力握住了薛珅那纤细修长的脖颈，腕骨磕在那人精致优雅的锁骨之上。

薛珅一直在一边流泪一边微笑。

宋宁再一使劲儿，就将人压了下去，就像薛珅一开始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摁入床中一样，他翻身压在薛珅下方，看着那双蕴藏着自毁的疯狂却同样溢满了温柔的眼眸。

然后捂住他的眼睛：“疯子。”

恶狠狠地吻了下去。

他狠狠咬在那张乖乖仍由他蹂躏的柔软嘴唇上，直至两人口中都弥漫开来血的腥甜。

疼痛与血腥似乎刺激了薛珅，他不在乖巧，两人的亲吻变得凶猛，如同两头在厮杀的野兽，又像是在悬吊在悬崖边抵死缠绵的交颈藤枝。

宋宁微微起身，两人分离，晶莹的唇齿间还拉出一道银丝。

捂着薛珅双眼的手缓慢移开，宋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清醒了吗？”

薛珅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宋宁。

宋宁伸手摁住他破了皮的嘴唇，冷声问道：“疼吗？”他自己的可是也被咬破了，疼得要死。

薛珅猛地起身，坐在他腰间的宋宁差点被掀翻，却被人双手扶住后腰，紧接着被人紧紧扣入怀中。

宋宁感受到拥抱他的身躯，在微微颤抖，无奈叹了口气，轻轻回抱了这只遍体鳞伤的蝴蝶。

“你是真的。”

“是，我是真的，你不是都见过两次了么？”宋宁有些好笑：“次次发疯，薛珅，你的病还有救吗？”

噩梦过去了，薛珅，别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