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张涛就看见一只巨大的，冰雪制作的蝴蝶，接着是环山而堆的一个只有三节的火车——显然是药药小火车的一部分。

吴悠堆的是一堆小女孩，不是沈念，无法精细刻画的五官看上去像是张涛在未来里见过的吴渺渺。

有坐着看书的，架起画架画画的，吃着东西保持着回头说话动作的。

齐悦则是趴在地上，双手动作着，张涛凑过去看看，发现是一张陌生的人脸。

感觉到张涛的接近，齐悦解释道：“当初我眼睛看不见，只能一遍遍抚摸他的脸去记住样子，这是我触摸出的，他的模样。”

“是个很好看的人啊。”

齐悦笑了起来，点点头：“我也觉得。”

沈念跑着来拉张涛：“涛涛哥哥，看我的小城堡！”

张涛抬头，药药的火车头旁边就是一个大大的城堡，城堡周围围满了冰雪堆成的荆棘。

张涛不由感叹，他的家人们艺术加点都点满了啊。

跟着挨个看了每个诡怪的大作，薛珅的最精细，蝴蝶的翅膀下还堆了好多个小人，张涛看了眼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薛珅，笑着抱住他。

坐在一起的小雪人们有张涛有薛珅，却也不止有他们了，薛珅还没堆完，不过看已有的，他是打算把九号楼里的诡怪都堆出来。

“唔我只是觉得加上这些家伙，你会高兴，才不是我想堆。”

“是，我特别高兴，薛珅。”

“哇！薛珅，你怎么把我的发型给堆成这样！”陈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小雪人。

比了比距离，这小雪人排序绝对是公报私仇了，他离张涛小雪人这么这么远啊！

“哈？一团雪你还想做出什么样？有本事你自己来啊！”薛珅挑眉，露出嘲讽的笑。

“嘿嘿，希哥哥，我教你怎么来，你自己修改你的发型，”药药从自己的雪火车上蹦下来：“珅哥哥堆完后，我们都自己又改了点哒。”

“毕竟，”药药揉着雪球：“堆雪人这种总会带着点私人情感嘛。”

薛珅开开心心的搂着张涛，闻言挑眉，眯眼一笑：“药药？”

“啊，那个，我刚刚说话了吗？”药药僵硬转头，微笑。

张涛从薛珅怀里出来，蹲在小雪人们身边，数了数：“还差几个，我们一起堆完吧，在拍个照留恋。”

有些小怪谈并不使用人类的形态，不过好在，张涛都记得他们的模样。

他的家人们都互相不会忘记对方的模样，因为格外珍惜，所以不会轻易遗忘。

在雪山之上玩闹很久，浑身冰雪气的家庭旅行团转战雪山下的滑雪场，在周边城镇拍照打卡，他们好像真的只是普通的旅行者，走着这世间最普通安逸的旅途。

夜晚降临后，他们再次启程，他们深入原始森林又去往冰川寒海，掐好时间，看那一片璀璨壮丽的极光。

有点像“白日梦”的梦境之力，千变万化的美丽光带在夜空中穿梭，或是艳丽的神秘紫色，也或是轻盈的青绿。

在那严寒夜色下，是画家都难以绘出的嬉戏无常、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