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先欢呼了一声，紧接着，世界各地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欢呼与叫喊声，其间夹杂着崩溃的大哭与撕心裂肺的呐喊。

喜悦与悲伤交织在整个世界，他们欢呼着灾难的结束，他们痛哭着失去的家人，他们呐喊宣泄着身处那些昏暗中时的压抑悲恸

站在高处的张涛也经不住这样强烈的情绪渲染，留下眼泪，他其实也有些分不清此时此刻自己眼泪的含义。

可能是一路坎坷后的释然，也可能是看着郝川川消失身体后知后觉的悲伤，或许也有着同样的喜悦，各中情绪交杂，让他不知道该如何表现这些感情。

流泪，反而成了最好的宣泄。

泪眼朦胧中，他看见张白白冷静的对着支柱级们说了什么，大概是寻找从神域坠落的旧支柱级们，将它们送回世界背面。

同时注意世界范围内情感力量的平衡，避免失控。

祂冷静的认真的，在大灾过后的放纵者中，做那个清醒者。

张白白说完，支柱级们就全部离开，找到旧支柱级们，他们还得把谢宇和谢慕放出来。

“哭什么？”张白白的手拂过张涛湿红的眼角，声音里带着笑意。

张涛说不出话来，复杂而强烈的情感让他短暂失声，他差点失去一切同世界一起埋葬，同时，他的胜利也使得他失去了很多。

他不是神，做不到像张白白这样的冷静。

他只是个人，一个如同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类一样，拥有着饱满情感的人类。

张涛艰难的拉出一抹笑，然后又难看的用手捂住眼睛。

“已经没事了。”张白白笑了笑，拍了拍张涛肩膀。

神域破碎天光重现，一片浅金的羽毛打着旋儿的飘落，张涛正捂着眼睛没看见，被张白白伸手接住。

祂看了会儿，将羽毛收起。

接着，祂伸出手去，神域破碎后，那把掉落在神域之上，已经充盈着神明力量的匕首出现在张白白手中。

张涛松开手，有些茫然的看着流转着金色光芒与黑金纹路的匕首，其上还有一小部分婉转缠绕的银灰。

张涛略微有些紧张，这可是弑神的匕首啊，而现在世间唯一的神明就只剩张白白了！

张白白看着伸手抓住自己手腕眼泪汪汪的张涛，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张涛：“那你拿它干嘛？”

张白白：“那总不能就让它飘在空中吧。”

张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