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祝仪:“......”
大型社死现场。
那会儿谢年舟不是快死了么?
身体僵得跟个冰块似,她抱着他跟抱一具尸体差不多,她话他怎么还能听到了?
祝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当真。”
被谢年舟咬着,祝仪声音有些含糊,“你别闹......你刚醒,身体还很虚弱,需要调养。”
“虚弱么?”
谢年舟笑了一下,呼吸间热气洒在她脖颈,“阿姐说得对,我确有些虚弱,不如,阿姐在上面?”
男人掐了下祝仪腰。
腰上软肉被不轻不重掐了下,祝仪声音变了调,“你——”
“阿姐,试试嘛。”
谢年舟声音低哑。
空气陡然变得粘稠。
寂静房间只剩下略显急促喘/息声。
然而就在这时,廊下突然传来亲兵声音,“敢问珍珠姐姐,贵人可好些了?将军着我请贵人商议要事。”
“贵人瞧着气色不错,身体也大安了,军爷稍候,我这便去请贵人。”
廊下绣花珍珠声音温柔。
祝仪心中一惊,连忙拍掉谢年舟不安分手,从他身上跳下来,外衫被他剥了大半,她又忙不迭整自己衣服。
“女郎,将军着人请贵人商议军务。”
门外响起珍珠叩门声。
祝仪瞄了一眼床榻上谢年舟,男人本就在卧床修养,身上只穿着月白色中衣,哪怕被她弄乱了衣服,略微顺一下衣襟也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像她一样去整理,只是在即将行那种事情时被人打断,他面上温和笑意荡然无存,凤目轻眯着,显然有些不虞。
祝仪便有些想笑,向床上谢年舟办了个鬼脸——让她女上位?
他倒真敢想。
祝仪整理完自己衣服,对门外珍珠道:“进来吧。”
珍珠推门而入。
珍珠之前是谢年舟人,多少知道点谢年舟脾气,见床榻上谢年舟一脸不耐,再看祝仪微红脸与是耳朵,瞬间便明白自己打扰了二人好事,于是连忙低下头,也不看二人脸色了,小小声说道:“贵人,将军请您过去。”
“知道了。”
谢年舟抬手拿了案几上隔夜凉茶,一饮而尽。
祝仪忍俊不禁,给谢年舟又续一杯茶,“你自己收拾一下,我与珍珠姐姐在外面等你。”
祝仪放下茶,便准备转身离开,哪曾想,她尚未转过身,就被谢年舟拽住了衣袖,她挑眉看向谢年舟,昏迷多日,男人清减不少,连带着五官带来凌厉感都少了许多,面对珍珠是不耐,面对她却是一脸病兮兮温和,“阿姐,我与你说那件事——”
“你先起来吧。”
祝仪完全不曾想到谢年舟会这么大胆,当着珍珠面便敢提刚才事情,她一听谢年舟话,便不由得脸上一红,不等他说完,便连忙打断他话,“我阿娘找你,你别让她等久了,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谢年舟眸光一转,“那我当阿姐答应了?”
祝仪:“......”
不,她并不想答应。
“你先见我阿娘再说吧。”
祝仪扔下这句话,便连忙拉着珍珠往外走,生怕晚一步,就能听到谢年舟那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垃圾话。
——这人怎这般无耻呢?
以前还觉得他克制守礼,哪怕发疯也留了一分理智,现在不过昏迷了数日,怎么一醒来便变成了这副样子?
——毫不掩饰自己爱意.......与欲/望。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没由来,祝仪有些犯愁。
祝夫人找谢年舟是为了弄清谢年舟对邺城以及对祝仪态度。
谢年舟在祝仪大婚之日抢婚事情早就传得人尽皆知,邺城时刻关注着祝仪在洛京动静,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更知道祝仪曾被谢年舟关过掖廷,因着这两件事,祝夫人乃至邺城众人对谢年舟态度都算不得好,尤其是祝夫人与祝宁峰,一个按剑而坐,一个一脸冷色,祝仪丝毫不怀疑,若是他们谈结果并不好,谢年舟今日根本走不出太守府。
“敢问谢郎将,准备何时兵发邺城,又准备何时将我陆祝两家一网打尽?”
祝夫人冷冷看着谢年舟,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对谢年舟称呼仍是前朝郎将。
祝仪听得眼皮一跳。
她知道阿娘正在气头上,这几日连她也不怎么理,她拜托了表兄去劝阿娘,但表兄与阿娘态度出奇一致,让她不要掺和其中,她明白阿娘与表兄心思,他们是为她好,想为她讨一个公道,她不是不知好歹人,这种情况下,她自然不再多言,只能等谢年舟醒来再说。
可谢年舟醒来又如何呢?
谢年舟是狂拽炫酷吊炸天大BOSS型男主,甭管他人设合理不合理,但他面对上司面对皇帝都是一副爱答不理模样,面对其他人又能有什么好脸色?
纵然这两件事确确是他做错了,他也做不出伏低做小求她家人原谅事情。
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一个喜怒不定,阿娘与谢年舟凑在一起,不是针尖对麦芒也是拿刀砍电线程度了。
虽然知道这一切,但祝仪并没有开口打圆场,这本就是谢年舟应该面对,抢婚又关她小黑屋,哪个父母能接受这样女婿?
若谢年舟能应对下来那还罢了,若是嫌她阿娘态度不好掉头就走......
祝仪面上一凛,抬眉看向谢年舟。
谢年舟左手拿着茶盏,右手拿着茶盖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茶,大抵是知道自己做事确缺德,他此时态度颇为和缓,“将军这话便是误会我了,阿姐是我心爱之人,邺城是阿姐故乡,陆祝两家更是阿姐血脉至亲,我怎会兵发邺城对陆祝两家一网打尽?”
“谢公上书攻打邺城事情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旁人不知,难道陆将军还不知?我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哪来时间去发号施令?”
谢年舟轻轻一笑,声音温和,“陆将军放心,我已修书一封,让谢公收回兵逼邺城之举。”
祝仪眉头蹙了起来。
只是这样是远远无法平息阿娘心头怒火。
果不其然,谢年舟声音刚落,祝夫人便冷笑出声:“谢崧想对邺城出兵便出兵,不想出兵便收兵,把我邺城当做什么了?”
“谢郎将,我尊一声郎将,大开府门招待你,是因为你是天子亲封郎将,而非邺城怕了你。”
这话火药味十足,简直就是赤/裸/裸挑衅,祝仪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去看谢年舟。